將眼淚抹幹,幼鼠推開門扉,走進了小屋。“奶奶,我回來了。”
“哦,小鼠,回來了呀。”
年邁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雙手抖動著編織毛衣。
這副場景,幼鼠至今不知道看過多少次。
從嬰兒看到小孩,又從小孩看到少年。
他認為,也許他會將這個場景,一直看下去。
為此,無論他在外麵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都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他將雙手張開,高興地道。
“奶奶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這是金幣,而且還有整整五個?!哪裏來的?!”
老人緊張地站起來。
她焦急地抓住幼鼠的雙手。
“你是不是去偷了別人的錢?!”
“不是的,奶奶,這個是我贏了別人,然後別人送給我的。”
“贏了別人?”
“恩,這個是我下象棋贏了醬油城裏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他給我的。”
“真的嗎?”
“恩,奶奶。”
看到幼鼠的點頭,奶奶似乎也相信了,她點點頭道。
“既然這樣,那麼這錢你就自己收好,等到將來長大了,或許有用。”
“奶奶,這個是給你的。”
“......給我的?”
“奶奶天天用手縫製衣服,要是有部裁縫車,奶奶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笨蛋,這麼點錢是不夠的,你自己存著吧。”
“奶奶,那我明天再去贏多點。”
“不可以,就算是贏回來的,你也不可能天天隻贏不輸。”
“奶奶,我......好吧,我將這錢收起來。”
辯不過自家奶奶的少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他平靜的臉色瞬間就崩潰了。
眉頭緊皺,少年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將衣服掀開,上麵是一處又一處青紅交接的淤青。
那個混蛋熊孩子,還真下得了手。
幼鼠暗地裏咒罵著。
金幣並不是幼鼠贏了象棋而來的,而是通過當免費沙包被‘挨打’換來的。
到現在,他都隱隱感覺到有幾條骨頭還在發痛。
不過,少年拽了拽金幣。
他決定,繼續當免費的沙包。
隻要再挨打多幾次,就能買到裁縫車給奶奶了。
他握緊拳頭,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幫奶奶準備好裁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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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奶奶她得了絕症?!”
“你騙我的吧!!”
幼鼠提起對方的衣領,拚命地拽動。
“奶奶怎麼可能會,怎麼可能會......”
對幼鼠的激動,醫生理解似地攤開雙手。
“冷靜點,孩子,雖然是絕症,但是並不是無法通過其他辦法治療的。”
“什麼辦法!!”
“在神父裏,有些技能特殊的,他們通過使用特殊的技能,也許能救活你奶奶也不一定。”
“真的嗎?”
“恩,總之我會盡量幫你找找的。”
“謝謝你,醫生。”
......
“十萬金幣嗎......”
“沒錯,很抱歉,我隻能找到這名神父。”
“沒關係的,醫生,謝謝你,你幫我的奶奶找到了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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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將手伸出,將幼鼠的手輕輕握住。
“小鼠,人總有死去的一天,你沒必要為了我的絕症而委屈自己。”
“沒事的,奶奶,你不會有事的。”
幼鼠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十萬金幣,又怎麼可能是他能弄得來的。
隻是,他不能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不然......奶奶到底會多傷心呀。
“我會想到辦法的!”
幼鼠的表情很堅定,這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一定要完成的堅定。
然而,他的奶奶,卻隻是握住他的手。
“答應我,不要做傻事。”
“可是......我不想和奶奶分開。”
“人總會有死去的時候。”
奶奶輕輕撫摸幼鼠的腦袋。
蒼老的手上,帶著幾分微薄的溫暖。
這溫暖令幼鼠忍不住磨蹭了下。
“不過,就算我死了,也不是沒有辦法再重新聚集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