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紫醒來時已是酉時,她慢慢起身坐起,忽然牽扯到手腕的傷,不由低呼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她看向自己身上穿著的大紅色的吉祥禮服,寬大的袖口上金絲鑲邊,嫩白的手腕上,一道一寸長的刀割痕觸目驚心,剛剛因為用力導致傷口又有絲絲血液流出。她顧不得疼痛,舉目望向四周,朱紅色的雕花木窗被繡著並蒂蓮的紅色紗簾隱約遮擋著,東側的八仙圓桌上放著金燦燦的鳳冠霞帔,紫色案幾上一對拳頭大小的紅色龍鳳燭燃的正旺,而自己臥的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嶄新的龍鳳被褥與羅帳皆是如血一般的大紅色。柳葉紫不禁大驚,眼前的景象不就是活脫脫的古代婚禮的翻版?難道自己在做夢?可手腕傳來的痛楚證實這並不是夢。她茫然,隨即釋然,自己竟狗血般的穿越了。想到在現代本來再過兩月就結婚了,可是就在她歡天喜地和男友去婚檢時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生育能力,男友口頭說他不在乎,可沒過幾天就和自己平日玩的最好的姐妹劈腿,那一日,她因為頭疼的厲害提前回家,竟然讓她看到了此生她最憤恨,最不容原諒的一幕,她看著床上狼狽的二人,一個是她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憤然摔門離去,然而就在橫穿馬路時,一輛擅闖紅燈的白色奔馳向她急速駛來,她躲閃不及,倒在血泊中失去了知覺…誰知?醒來時竟是此番景象。“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走近屋來,見柳葉紫醒來,開心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柳葉紫的思緒。還未等柳葉紫開口詢問,隻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卻在門口驀然無聲,片刻,一個冰冷徹骨的聲音驟然響起﹕“想死?沒那麼容易,沒有本王允可,你連死的資格和權力都沒有。你若敢死就試試看,別怪我對你家人不講情麵!諸葛落雁。”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當聽這聲音,沒有一絲感情的元素,想必這人必是冷血無情之人,柳葉紫不禁蹙眉,等等,諸葛落雁?是誰?難道是自己嗎?他在和自己說話?柳葉紫孤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頭,卻見她已然跪在地上,一副畏懼驚慌之色。忽隻聽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爺您息怒,別為了一個病西施氣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妾身先扶您回去休息。”“不用了,本王自己回去。”風淩澈棱角分明的臉上呈現出說不出的怒氣,獨自甩手而去。“妾身恭送王爺。”胡媚怡輕輕對風淩澈福了福身子,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見風淩澈走遠,她款步走進柳葉紫的房間,一雙勾人心魄的媚眼四下看了看,最後她才把目光鎖定在柳葉紫身上,嘴角輕輕上揚,如黃鶯般的嗓音,對著柳葉紫緩緩說道﹕“我聽說你在家時,常年染病,所以從未出閣,一直在閣樓學習琴棋書畫,故得病西施的美譽。還聽說,你母親在生產你時,有鴻雁於屋頂棲落,因此取名為落雁,人人道你長大後必定是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然而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一般。!”胡媚怡說完,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對於諸葛落雁她打聽的一清二楚,這個女人從小就是病秧子,且膽小懦弱,經常被她心高氣傲的大姐諸葛飛燕欺負,原以為,是諸葛飛燕嫁過來,自己還得多費些心,沒想到來的竟是這養在溫室的稚嫩花朵,隻要自己願意,隨時都能讓她枯萎凋謝,甚至煙消雲散,這個黃毛丫頭她胡媚怡根本不用放在眼裏,王妃的位子遲早屬於自己。”你是誰?難道你是王爺的妃子?”從胡媚怡的字裏行間,她已然明白,自己竟然魂穿到一個叫諸葛落雁的弱女子身上,名字的來曆倒是有些意思,隻是她為何又要尋死割脈?太多的疑問等著她去了解。“你!”胡媚怡隻是風淩澈的侍妾,柳葉紫這樣問似乎在嘲笑她,剛想動怒但隨即一笑﹕“我遲早會做王爺的妃子,倒是你,明知道王爺喜歡的是你姐姐諸葛飛燕,而你竟還敢冒充你姐姐出嫁,說你仰慕王爺吧!你又在尋死覓活的,真不知你是不是腦子鏽掉了,嗬嗬。”“胡夫人,你不能這樣說王妃?”一直跪著的丫頭抬頭看著胡媚怡,她怎麼能這樣和小姐說話。何況小姐還是王妃呢。而丫頭的這句話無疑不讓柳葉紫心底大震,自己竟然是王妃?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感覺好混亂,恐怕這不是三兩句話能理得清楚的。“放肆,大膽的奴才,這裏何曾有你插嘴的份,是不是嫌嘴巴癢了?”胡媚怡對小丫頭疾言厲色的喝道﹕“奴婢不敢”小丫頭慌忙低下頭,小聲的說著不敢再抬頭。“再有下次,我讓人撕破你的嘴,或是用針給縫上,多嘴的奴才。”胡媚怡狠狠瞪了她一眼。柳葉紫冷笑道﹕“以後我定不會輕易尋死,而且要活的漂漂亮亮。”已然死過兩回〈連同這肉身的主人〉既然再度重生,她定不負上天的厚待與恩賜。“嗬嗬,有自知之明還不算太笨,聽話才是聰明的選擇,嫁到王府是你的福氣,隻要聽話,不要尋死覓活的,王爺自然也不會遷怒與你的家人!”胡媚怡高傲的氣息簡直讓柳葉紫受不了,但此時還不是她爭強好勝的時候,初來乍到,她得把這裏弄清楚後才能有所打算。怎麼說還是個王妃,再不受人待見,名分還是在那的,柳葉紫輕咳了一聲,看向胡媚怡,“本宮也累了,胡夫人也回去歇息吧?”宮廷劇她是看過的,怎麼也不能失了身份。胡媚怡一愣,顯然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病丫頭竟會用王妃的頭銜來趕她走,隨即一笑﹕“我自然要回去歇息,王爺還在等著我呢!王妃萬安!”哼,讓你得意兩天,你就知道王妃的位子你是當不了的。胡媚怡心下想著,扭著她妖嬈的身體緩緩離去。見她離去,柳葉紫不由一歎,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她側目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小丫頭,“起來吧!跪了這麼久﹐膝蓋跪疼了吧?”“不疼,小姐,憐兒不疼!”說著想站起來,可是因為跪的太久腿已發麻硬是站不起來。柳葉紫歎了口氣,起身下床,一隻手將她扶起,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還有很多話想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