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上的劇痛突然加重,楊清倒吸了一口涼氣,猛然驚醒。
“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疼了你麼······”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宛如叢林裏婉轉悠揚的黃鸝般動聽。接著楊清就感覺到一隻嫩滑柔軟的的小手輕輕在他的身上揉搓著,鼻子裏傳來了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
麻痹的神經漸漸恢複了靈敏,一種蘇蘇麻麻的異樣感覺如同電流一般傳遍了全身,楊清一個機靈,雞皮疙瘩瞬間暴起,他察覺到身下的小兄弟如同見了首長的共和國戰士一樣熱血飽滿,雄赳赳氣昂昂!
“我類個去!嘛狀況?!”楊清一哆嗦,身子如同蝦子一樣抱成了團,不料這一動,肌肉又牽動了傷口,疼的他直抽涼氣。
“啊!”耳畔傳來一聲嬌呼,好像剛才楊清的動作嚇到了身邊的小姑娘。楊清臉一紅,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放置在茅屋中的大石床上,他的身上正半掩著一條異獸皮,胸膛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一股濃濃的草藥味正從繃帶中飄散而來。在楊清的麵前,立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蘿莉,粉雕玉琢的,兩顆如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中寫滿了不安與內疚,一頭黑色長發如瀑布般垂散在腰際。小蘿莉皓腕輕抬,青蔥玉指捧著一個裝滿了黑乎乎不明物體的大碗。
楊清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把頭伸到身上蓋的異獸皮中一瞅,頓時一傻。他隱隱約約記得與霜牙冰狼那驚天動地的最後一擊中自己全身衣衫爆碎,墜下山崖,現在身上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
“她剛剛再給我抹藥!?完了完了,勞資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楊清突然記起在坊市中聽小販們閑聊扯皮時說過,在某些深山老林中生活著一些仍是母係社會的蠻族,這些蠻族的“雌性”族人經常將遇到的或偶然進入其領地的男性人類擄走,作為他們傳宗接代的“借用工具”。“這裏不就是深山老林麼?運氣不會這麼好吧!雖然這小姑娘挺俊俏的······”
正當楊清胡思亂想時,茅屋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山嶽般魁梧的男子。男子雙鬢微白,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龍行虎步之間自然地的散發出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勢。它如同一座沉寂中的活火山,隨時都可能迸發出穿雲裂石的巨大能量。
“是個高手!”楊清暗忖到。
魁梧男子進屋後就注意到了楊清臉上怪異的神色,略一思索便哈哈一笑,道“小子,別亂想,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楊清腹誹到。
魁梧男子轉過頭對著小蘿莉說道:“曦兒,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跟這小子說一下。”小蘿莉乖巧的點了點頭,將大碗擱在一旁,推開門走出了茅屋。在她開門的瞬間,楊清瞥到門外竟是一片蔥綠的山穀,穀內沒有一點積雪,無數說不出名的野花綻放在穀底的草叢中,像繁星一般燦爛。
“小子,你命挺大的!這麼高摔下來都不死,何況你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魁梧男子坐在石床邊,低頭查看了一番楊清的傷勢,楊清注意到他的虎口處布滿了老繭,粗糙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