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曉舞腳還沒踏下樓梯,便聞到空氣中彌漫一股濃烈的汗臭味,正想偷偷縮回房時,一個粗魯的聲音響起:“我說金老板,你這裏什麼時候添了個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呀?也不給大爺我介紹介紹!”
燕曉舞循聲望去,一黑膚長臉的壯漢斜坐在長凳上,鼠目稀眉,這漢子一隻腳踏在凳子上,敞開衣裳,露出長滿濃密胸毛的胸膛,神情猥瑣,一隻手摸著刀削一般的尖下巴看著燕曉舞。
金鑲玉一見,扭著腰肢走到這漢子前麵,擋住他看燕曉舞的視線,纖纖玉指扭著一縷搭在肩上的秀發,媚眼兒丟過去勾回來,嗲嗲的說道:“我說千戶大人呀,一還沒長開的小丫頭有什麼好看的!比得上我麼?”說完還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壯漢的臉。
壯漢順勢將金鑲玉拽進懷裏,捏著金鑲玉的下巴說道:“那肯定是比不上金老板的花容月貌了,更比不上金老板你這股風騷勁咯!”手不自覺的摸向金鑲玉的大腿,眼神卻又越過金鑲玉飄向燕曉舞。
“哼哼~~”金鑲玉嬌軀輕扭,蓮足輕抬躲開那隻黑手,順勢就著千戶的懷裏架起二郎腿,伸出玉藕雙臂掛在壯漢脖子上,將千戶的視線再次擋住,嬌滴滴哼道:“嗯~~你們男人啊,就是心口不一,嘴巴裏誇著人家美,眼神卻飄到別處~嗯~~~瞧你呀,魂兒也飛了罷。”
“金老板~”千戶嬉笑著看向金鑲玉“這龍肝鳳髓吃多了,自然也會想想清粥小菜呀,你那小丫頭清清純純的模樣,看著俺心尖尖一顫。直想把她揉進懷裏好好疼一疼。”
“噯喲~~我說千戶大人啊,這瘦巴巴的小丫頭有什麼好的~別擾了大人的雅興!”說罷對著三兩招招手“三兩,快去把我珍藏的女兒紅拿出來,我好好陪大人喝兩杯!”
壯漢聽言,砰的一拍桌子!“金鑲玉!本大爺今兒個就非要這丫頭陪我喝酒!”
金鑲玉也不言語,伸出玉指竟輕撫起千戶濃密的胸毛,眸子似黑葡萄一般水亮,撲閃撲閃的眨著,火熱的眼神盯得千戶渾身發熱。千戶閉上眼睛,隻感到那柔若無骨的嬌軀透著幽蘭香氣,那香味兒透心鑽骨,勾魂奪魄。再盯上金鑲玉微微嘟起的紅唇,渾身的血液立即沸騰起來,抓著金鑲玉就要往桌子上摁。
卻不料炭火遇到冰塊兒,那金鑲玉就勢一倒,蚯蚓一般滑溜,竟從千戶腋下鑽出,反手一推,將那色鬼推了個踉蹌,趴在桌上。金鑲玉蓮足一點,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騰空而起,穩穩的坐在千戶身上,盤著腿捂著嘴嬌笑:“我說千戶爺呀,奴家這裏賣酒賣肉賣包子,可就是不賣身喲~”
那千戶隻扭動一下欲起身,金鑲玉立即氣沉丹田運起內力將他緊緊壓住。這千戶雖貌相粗壯,卻也是個草包,隻覺著身上這女人似有千斤重,竟動彈不得。羞急之下哇呀呀叫喚起來:“金鑲玉,你這可是玩過火了啊!趕緊放爺起來!不然爺一把燒了你這破屋子!”
金鑲玉歪身斜躺,一手支在千戶腦袋上墊著下顎,加重幾分力道壓著千戶,抬高聲音大聲說道:“你這孬孫,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想吃什麼清粥小菜?還想燒老娘的鋪子?怕是早了點吧!我勸你還是趕緊滾回去,老老實實抱著你娘吃奶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千戶何曾受過如此侮辱,使出全身力氣掙紮著,哼哼嘰嘰罵道:“金鑲玉,你這臭****!爺給你臉你不要臉!趕緊給爺讓開!”
“喲喲喲喲~~我說千戶大人啊,奴家雖然隻是一小女子,但在這江湖也是有頭有臉的,再要了您的臉,我不成二皮臉了麼?您那厚臉皮呀,還是自個留著吧!”
“哈哈哈哈!”燕曉舞看了許久的戲,終於忍不住了,聽到金鑲玉巧舌如簧的罵著千戶,心裏樂開了花,竟呱唧呱唧鼓起掌來。
千戶聽到笑聲,狠狠的看向燕曉舞,咬牙切齒的說:“小****,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剝了你的皮就不是人!”
燕曉舞本是嬌生慣養的獨生女,標準的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溫室花朵,加上全民素質的提高,從小到大哪裏有人用這麼下流的字眼罵過她?頓時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就衝向千戶,邊走還邊琢磨怎麼折騰這人。燕曉舞走到千戶邊上,看著他亂蹬的腳,壞心頓起,啪啪兩下扒了千戶的鞋子。金鑲玉見此,卻不阻攔,樂嗬嗬的等著看燕曉舞的表演。
燕曉舞學著周星星的笑容,從懷裏摸出一根針——沒錯,就是那根幻花針。走到千戶腳邊,對著左腳心猛的一紮,一下戳進去寸把,那千戶還沒喊出聲呢,燕曉舞就把針拔了出來。笑眯眯的說:“千戶大人,我看您火氣怪旺的啊,今兒個我就給您老人家做做足底按摩!我保證您老爽得連娘都叫不出來!”說完又對著千戶的另一隻腳猛紮一針。
金鑲玉見此,樂壞了,還沒見過哪個人像這樣用暗器的,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那千戶隻覺著從腳底傳來鑽心的痛,頓時馬達一般拚了老命扭動,金鑲玉差點被他翻下桌,急忙調整姿勢,一耳光打過去,像騎馬一般用兩腿將千戶緊緊夾住,還伸手招招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三兩,喊道:“三兩!我說你這小犢子!還不趕緊過來幫忙!笑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