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有點冷啊。”我攏了攏滿是灰塵的外套,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城郊的家裏趕。現在是晚上11點多,今晚沒有月亮,這段路的路燈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壞掉,至今都半年多了,還是沒有修,平時就不繁華的郊區大道上,到這個時候更是冷清。

我的名字叫吳安,今年25歲,身高殘廢,品貌中等,說白了就是平凡到走進人群就讓你分不出來那種,二流醫學院畢業,家中除了父母上麵還有個哥哥。

從我的穿著你可以猜測出來,我現在從事的是一個體力工作,事實也是如此,我是一個水泥工。

大學五年我和一般朋友一起混跡網絡遊戲,考試作弊至最後,渾渾噩噩的畢業,混出了張文憑,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是的,一點都沒有,以至於有人一問我專業知識我就心虛。

我明白我這幾年的確是給網遊給害了,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認了,而且我心裏死認理,我不後悔,畢竟這幾年我活的很快樂。人生那麼短,真正快樂有幾年,我有8年,所以我滿足了。

滿足之後的我,現在所做的就是不拖累父母,認真找個活幹自己養活自己就可以,我的人生目標也就從小時候的“長大做個偉大的科學家”變成了現在的“好好活著,踏實工作。

將來如果夠錢的話娶個平凡的女人,過完平凡的下半輩子”。是的,這就是我以後所要追求的幸福,做個偷生的螻蟻。

閑在家裏的日子不好過,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心情不好的時候,第一個發泄的目標就是我。我知道這是人之常情,畢竟父母花費了巨大的心血把我拉扯大,恨鐵不成鋼,而哥哥則恨我辜負了父母。嫂子沒說什麼,但我也知道她心思和哥哥一樣。

於是經過深思熟路後,半年前我留書一封,離開W市隻身來到了這個陌生的L市。幾經波折在一個建築公司裏找了個水泥工的活,總算安定下來。

如今我在L市郊區租了個小房間,60多平方米,是兩個月前一個好心的張姓大媽租給我的,她自己則到首都BJ享她的兒孫福去了。

月租才500,水電費自付,附帶陳舊的冰箱電視熱水器,還有廚房,我雖然會燒幾個家常小菜,但平時根本因為工作根本沒時間,所以一直空著。這種房子這個價位在經濟繁榮物價很高的L市幾乎可以說是奇跡了。

我這房間其實是早年我旁邊希望中學分配給教工的宿舍,鄰裏鄰居都是一些教師及他們的家屬,半年來早出晚歸,和他們基本不碰麵,到現在還不認識幾個人。

“嘎吱!!嘟嘟!!嘟~~!!!”

一前一後尖銳的刹車聲和喇叭聲打斷我的回憶。我嚇了一跳,下意思地全身僵直,雙目緊閉,聲音離我很近,完了,我心裏詛咒著滿天神佛,平時不見車,我一走神居然冒出來了倆輛。

這一刻我突然很想念家人,遊子不輪在外多遠,根始終還是在遠方的那個家鄉。一瞬間我腦子裏閃過的很多畫麵,年老的父母,呀呀學步的雙胞胎小侄子,一起遊戲的大學死黨,還有分手多年的她……

這個世界,還有太多太多的恩情等我去回報,還有太多的親情讓我期待,還有那麼多的友情讓我留戀。

“碰!”

地一聲後,我所擔心害怕的劇痛沒有來,隻有一股強烈的氣流掃過我的身體。我心中一喜,我沒事。

讚美佛祖!!

失去的力氣瞬間回到了我的身體,我睜開眼睛,這時又一陣汽車啟動聲傳來,隻見一輛卡車迅速從我身邊開過。

我眼角餘光隱約看到一輛紅色的轎車車頭被撞成稀爛癱瘓在3米外。

交通事故!

我腦中閃過這兩個字,連忙轉身想看清楚卡車的車尾號,隻是那卡車司機非常狡猾,車燈沒開。

咱近視眼一個,倆眼球擠成鬥雞眼都隻能瞅見一塊小小的綠色牌子,至於上麵的數字~~囧。

我擦,什麼素質!!

我暗罵一聲,轉身跑向轎車,車門變形已經打不開了。二話沒說一腳踹向車門,沒踹開,我後退幾步飛奔加速度踹,總算歪掉了,用盡全身力氣扯開車門,隻見裏麵氣墊頂著一個滿頭是血的女子。

連忙把她拉出來扛在肩上,想了想又轉頭從車座上拿起一個水晶皮包,皮包下躺著一張銀白色卡片,好像是銀行卡,我拾起隨便插在兜裏,扛著女孩子快速跑向對麵人行道。

跑開10來米,剛把女孩放下來喘口氣,就聽身後轟的一聲,接踵而至的熱浪把我推倒在地,壓在了女子身上,嚇我一身冷汗。擦!!還好我命大!!

“嚶...”女子估計被我壓痛了,呻吟了一聲,悠悠有點醒轉。我大喜,隻是幾秒鍾後她又昏了過去。呃…趕緊撥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