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麵後,他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開始坐在床上盤膝修煉。邵義是重鎮也是去往禦陽郡西北的必經之路,這地方魚龍混雜,本地人已經越來越少,各路江湖人卻越聚越多。
在邵義城的下方,還另有一座城,被稱之為,裂穀鬼蜮。
柳文川並不知道,他所居住的這間客棧,就是鬼蜮的真正入口。
當然不是在客棧內,而是客棧右側的一間院子。每當到了子時,緊鎖的院子大門便會打開,老板年會從客棧的櫃台換到院子的石桌旁。
身披黑袍,將全身裹著。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旁邊擺放著一堆特質的腰牌。
院門打開後,想要進入鬼蜮的人會默默來到院子,將一袋子錢丟進黑盒子裏,然後從桌子上領取一塊腰牌。會在店小二的帶領下進入到院子的房間,從房間裏走向通過鬼蜮的,幽冥道。
“大供奉,那鬼蜮裏,真的有鬼嘛?”
“大供奉...最後,最後一個問題。”
“大供奉...”
馬上就要到院子門口,柴義突然停住腳步,“小姐,你在這麼絮絮叨叨,那今晚我們就回去,明天我自己去。”
禦祺趕忙抬起小手堵住住,小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
柴義無奈的說道:“下不為例,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下麵有好吃的麼?”
柴義差點沒被氣暈,翻了個白眼,徑自朝著院子走去。禦祺吐了吐小舌頭,趕忙快步跟上。
他們二人今天同樣也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帶著巨大的帽子,將整個人包裹其中,這是進入鬼蜮的規矩。在巷口處,有一家製衣店,專做壽衣。
白天不開店,隻有晚上才會開門。
而想要進入鬼蜮的人,必須在這店裏購買一件‘壽衣’才能進入巷子。
將兩袋子錢扔進黑匣子,拿起兩塊腰牌,二人跟著店小二朝房間走去。來到幽冥道入口,店小二沉聲道:“三個規矩:一,不準鬧事;二,不準鬧事;三,不準鬧事。”
“這不是一個...”禦祺無奈嘟囔道,卻意識到自己又錯了,趕忙閉嘴。
沒想到店小二還回了她一句,“重要的事,要說三遍。切記,下去吧。”
幽冥道,是一條旋轉向下的樓梯,樓梯一直通到裂穀底部。走了大約一刻鍾,二人終於聽到了下方傳來的瑣碎的聲音。
......
客棧房間裏。
柳文川從修煉中醒來,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到窗前,本想推開窗通通風,看看窗外裂穀在黑夜的樣子,卻不經意間察覺到了旁邊院子的動靜。
有人?
來到客棧是,他明明記得那個院子的大門是緊鎖著的,而且看樣子是長期無人居中,應該是這家客棧的倉庫之類。
難道招賊了?
他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背起月嬋,走出房間朝樓下走去。
“小二?小二?”
來到樓下,客棧已經大門緊閉,看來晚上是不待客了。整個一樓大廳裏,燈光昏暗,空無一人,安靜的有些可怕。
“客官有事?”
就在柳文川準備去櫃台前看看時,一道佝僂的身影不知何時飄到了他的身後,沙啞的聲音頓時驚的他一身雞皮疙瘩。
回頭看去,居然是個骨瘦如柴的老人。手裏拎著個油燈,佝僂著身軀,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那個,老伯伯。我問一下,旁邊的院子可是客棧的倉庫?”
“算是。”
柳文川繼續說道:“我剛剛在房間,聽到那院子好像有聲音,怕是招賊了吧?”
“嗬嗬嗬...”佝僂老人嗬嗬的笑了起來。
隻是他的笑容著實有些恐怖,枯瘦的臉上,本就很小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兒,缺了兩顆牙齒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客官有心了,可能是倉庫裏的老鼠傳來的動靜。放心吧,我已經在那裏邊放了滅鼠藥。”
柳文川幹笑了兩聲,對這個蹩腳的理由並未當真。不過既然人家不願意多說,咱也就別多問了。別是那什麼黑點,莫不是晚上後院開門,是為了殺人分屍...然後早上好用人肉來做包子?
這個故事,還是在小漁村時聽於老頭講的,著實有些嚇人。
“那...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睡覺啦。”
“好的,客官早些休息。”
佝僂老者目送著柳文川上樓,而柳文川也是一步三回頭的看向那老人,生怕對方突然對自己發難。
看來,晚上這覺也別睡了,萬一睡醒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人家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可咋辦。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挑選了這麼個偏僻的客棧呢,沒腦子沒腦子啊。
回到房間的他,再次盤膝坐在床上,默默的修煉起來。
在他房間的窗外,佝僂的老者就坐在他頭頂的房簷上,手裏拎著一壺酒,小口小口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