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我除了羊大哥,誰都不嫁!”平時看似溫柔敦厚的蔡珪,這時說出來的話,真叫人驚歎。
“可是這會兒,羊大哥已經訂了婚,沒法悔改了吧?”蔡琰問道。
“……。”蔡珪也不知如何是好。
“再說了,他也不知道你喜歡他呀?如果知道,是不是他就會和他父母說,退了孔家的婚約,娶你為妻呢?”
“嗯……。”蔡珪也若有所思地點頭。
“哎……?”蔡琰忽然心生一計:“我們何不給羊大哥修書一封,讓他知道你的心思。看他有沒有可能跟那個孔文舉的女兒解除婚約,再來向你求婚?”
“嗯。”蔡珪覺得妹妹所言極是。妹妹總是腦袋反應快,比她聰明些。
兩人當下就跑去學堂,找了紙筆,研了墨,開始抓耳撓腮地想詞兒。
須臾,蔡琰提筆,以姐姐蔡珪的語氣,寫下一首七絕詩。
姐妹兩個看了看,又反複斟酌修改了一回,最後定稿為:
思君情切妾心哀,
月斜三更無眠來。
驚聞郎心已他屬
肝腸寸斷珪心衰。
而後,兩人又商議一番,最後,找來一個心腹小廝,平時和她們姐妹二人關係最好的。囑咐他一定把信送到,並且親自交給羊衜,羊公子,不許交與其他任何人。
小廝領命而去。
第二日,小廝回來,帶回了羊衜的書信。姐妹二人打開一看,也是一首詩,算是對蔡家姐妹的回應:
欣聞珪兒書信來,
令我鬱鬱心扉開。
縱使郎身已他屬,
一片冰心為琰開。
姐妹兩人看罷,首先心已經涼了。
“縱使郎身已他屬”,這不是說明,羊衜的“身”已經給了他人,就是跟別人訂婚了嗎?可見,這羊衜的婚事已定,不可更改了。可是,這個“一片冰心”應該是“為珪開”才對啊。怎麼是“為琰開”呢?
蔡琰驚奇道:“怎麼是‘琰’而不是‘珪’呢?”
蔡珪的眼淚立即爬上眼眶:“他……他喜歡的是你!嗚嗚……他不喜歡我……嗚嗚……。”
蔡琰立即安慰姐姐:“好姐姐,別哭。他一定是不小心寫錯了。因為我們兩個的名字差不多嘛,你想,他對我們都很熟悉,把兩個人搞混了,也有可能。”
聽到妹妹這麼說,蔡珪擦了擦眼淚,說:“嗨,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就是喜歡他,不管他是不是喜歡我。”
“嗯。”蔡琰很理解姐姐的感情。
自從蔡珪對妹妹吐露了心事。她對家裏人為她操心的婚事,再也沒了興趣。她心裏隻有羊衜。不管羊衜是不是娶了他人。
和姐姐分手後,蔡琰獨自回到學堂裏。
“琰兒,這半天你幹什麼去了?”不甘寂寞的董祀首先過來詢問。
“我……我姐姐叫我去,一點小事情。”蔡琰趕緊坐回到自己的案幾前,繼續書寫父親布置的作業。
蔡琰回頭一看,在她後麵,衛仲道在那裏已經寫了洋洋灑灑好幾章了。
衛仲道的書法和文章,寫得越來越好,經常受到父親的表揚。蔡琰不敢怠慢,趕緊研墨,認真書寫起來。
可是,蔡琰的心裏亂了。羊衜為什麼寫“一片冰心為琰開”?難道……羊衜真的喜歡自己?
蔡家這裏,仍然有人來為蔡珪說媒。但是,都沒有合適的。春去冬來,又是一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