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慈悲(2 / 2)

如今,她方知有一個知音在這裏,這是一個再也想不到的人——曹丞相。

兩人捧了茶水,坐在一起談詩論文。

“曹公,你的詩詞為何多為四言體?”蔡琰問道。

“自秦漢以來,主流詩體皆為四言,我不過是跟隨潮流而已。”曹公微笑道。

“不過,你的幾首四言詩水平皆高,堪稱四言詩楷模。我最近認真揣摩了你上次寫給我的那幾首詩,的確是大氣磅礴,意境深遠。”蔡琰由衷地說。

“哈哈,真的嗎?我的詩能夠得到你的首肯,曹某倍感榮幸!”曹操開心地笑道。

“我不是恭維,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蔡琰再次說。

“嗯。其實,我的詩詞,五言和長短句也有一些。隻是你沒有看到。”

“哦?曹公的詩詞還有幾多?文姬能否有幸欣賞?”蔡琰問。

“哈哈,那還不容易?我下次一並給你帶來。”曹公道:“我的五言詩,比如《蒿裏行》,《苦寒行》,《卻東西門行》,應該都還可以吧?長短句嘛,有《對酒》,《陌上桑》,《氣出唱》等等。歡迎你多多指正。”

蔡琰看著笑意綿綿的曹公,真誠地說:“我真沒有想到,以征戰殺伐為生命主旨的曹公,還有心思在文學方麵發展,並且寫出水平如此之高的詩詞。真令文姬讚歎,並且震驚。”

“我這個人嘛,就是喜歡多方麵發展,我不想把自己束縛在某一個方麵。做軍事家,就隻能會打仗,別的一竅不通?我對於文學,有很深的愛好。讀過的書也不在少數。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與蔡公——你的父親有那麼深厚的交情。我從蔡公那裏學到了很多東西。”

“哦。你貌似粗獷,其實粗中有細哦。”

“對對,是這麼回事。初識我都以為我是個大老粗,一介武夫而已。哈哈。但我對文學情有獨鍾。並且,還想留下幾首作品。”曹公又習慣性地捋捋胡須。

“你的作品當然可以傳世。我一看那幾首,就知道你的詩氣度非凡。”蔡琰肯定地說。

“文姬,你為何不寫?以你的文字積累,閱讀能力,也一定能夠寫出流傳後世的作品哦。”

“我的心,在匈奴這幾年,都麻木了。幾年沒有讀書寫字,隻有苦痛在心裏。”

“痛苦也是財富,痛苦的積累,更容易迸發出直抒胸臆的佳作。”曹公道。

“曹公所言極是。文姬這幾日想了想,我是可以把自己在匈奴的經曆,我這十二年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付諸文字,留下一些感情的東西。”

“是啊。你應該寫下來。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寫得很好。”

兩人說著說著,不覺已到點燈十分。

“曹公,不知你是否已經用過晚餐?文姬這裏沒有山珍海味,隻有粗茶淡飯。如果曹公不嫌,就在寒舍共進晚餐如何?”蔡琰邀請道。

曹公粗眉下那雙狹長的眼睛望了蔡琰一眼,笑說:“我還真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就想吃點粗茶淡飯呢。”

蔡琰去到廚房,過了不一會兒,就端過來紅薯,小米稀粥,還有金黃的玉米餅。不過,她還端出一碟燒雞,一碟大蒜涼拌黃瓜。最後,從櫥櫃裏拿出一瓷瓶杜康酒。

曹公一看,大喜過望:“哈哈。文姬知我也。酒菜不要多。但是要有點葷腥,杯中之物麼,是曹某的愛好。”

兩人開始晚餐。

蔡琰點上紅燭,映得曹公臉上紅撲撲的。

“來,為我們的知音情意,幹杯!”曹公首先舉起酒杯。

“好,幹了!”蔡琰也很痛快。心裏無比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