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洗好澡就去子珊房間,今天接連發生這樣的事,他怕她嚇壞了,過來陪陪她,卻見子珊房間還暗著,很明顯她沒有回房間。
上官燁知道她大約是擔心孫媽媽等人,便直接去了下人房,下人房也暗著,房門虛掩著。上官燁眉心一跳,推開門立即掌了燈,房間裏哪裏有子珊的身影,他又轉回大堂,這時候正好碰到童淵,“看見少王妃了嗎?”
童淵冷硬的臉頰抖了抖,王爺改口可改得真快,這還沒正式成親呢,就已經是少王妃了。
“沒有。大約去看孫媽媽和永泰姑娘去了。”童淵回道。
上官燁臉色越發地暗沉,又轉身向下人房走去。童淵也覺得上官燁神色不對,心裏頓時又提高了警惕,跟了過去。
二個人在房間裏仔細尋找,才在櫃子、床下將孫媽媽、永泰、青凡找出來,幾個人被人打暈了,上官燁立即掐了幾人的人中,“孫媽媽,你家小姐呢?”
孫媽媽剛醒正發著懵,一聽上官燁問子珊,立即就知道出了事,她顧不得身上的痛,對上官燁說道:“那會子一聽外麵打起來,奴婢就要起來看的,卻被人打暈了。小姐出什麼事了?”
“小姐不見了。”上官燁臉色黑得像外麵的夜色,沉沉地說了一句,“你們好好呆著,童淵跟我出來。”
孫媽媽知道事態嚴重,心裏擔憂,卻不敢出聲。永泰和青凡臉色也不太好,但她們好歹跟子珊出過門,膽子要稍大些,尤其是永泰,這會子幾個人中就永泰還算鎮定,她將孫媽媽扶了起來,低聲安慰了一句,“有王爺在,小姐不會有事的。”
孫媽媽呐呐地點了個頭,看著上官燁和童淵出去,隻覺得腿彎發軟,神情木木地看了眼永泰,永泰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是不是一起的?”上官燁氣極,隻覺得胸腔發悶,卻找不出一個解決之道,他這樣小心翼翼,還是將她給弄丟了,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出去,麵上卻異常地冷靜。
“說不好,但應該不是。”如果是的話,就不會靖王親自上陣了,但童淵不敢確定。
“就這麼一盞茶的功夫,應該還沒出了這鎮子,把所有人都派出去給本王找。”上官燁聲音很沉很緩,童淵聽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沉重。
剛剛惡戰了一場,還沒來得急喘口氣,子珊人就不見了,連對手都不知道是誰,這更讓上官燁心裏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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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人已經帶回來了。”
黑衣人肩上扛著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女子此時正昏迷著,房間裏坐著一個長得冷硬俊朗的少年,正獨自一人坐在圓桌旁飲酒,他輪廓深刻,眼窩微陷,瞟了眼黑衣人肩上的女子目光閃了閃,“放到床上去。”
“爺……”
“嗯?”少年聲音一沉一揚,沒有抬眼,繼續喝著酒。
黑衣人便不敢再言語,將子珊扛到床邊安置好,又替她蓋上被子,便靜立一旁等待吩咐。
“下去。”少年幾杯酒下肚,轉眸瞟了眼床上安睡著的少女,咬了兩個字出來。
“爺,我們應該趕緊離開青玉鎮,睿王一咱查很快就能查過來。”黑衣人心裏著急,好心勸著,但又不敢說得太過。
“話多,下去。”少年一記眼刀掃過去,語氣有些老氣橫秋。
黑衣人呐呐地張了張口,但看到少年目光淩厲,就不敢再出聲,垂著頭下去了。
少年才走向床邊,少女皮膚細膩瓷白,此刻沉睡中麵容平靜,五官與他有著三分相似。
“小丫頭,來了就好好睡一覺。”少年在床沿坐下,目光緊緊地盯著少女,聲音冷如冬夜裏草尖上的露珠低落一般,且冷且潤,又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爺,睿王的人已經向著這邊來了。”一會子,黑衣人又在門口稟了一聲。
“嗯。”少年隻從鼻腔中哼了一個字,卻沒有說接下來怎麼辦。
黑衣人發急,不知道少年這麼做的意思,但看睿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隻怕一會子查到這裏,能把整個客棧都掀翻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少年看著少女,這是那個人的媳婦兒,他來找是正常的,而他並不想聽家裏老頭子的話,將她帶回去。
*
天色泛了魚肚白,子珊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裏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馬車也不是她坐的那輛馬車,馬車裏一個梳著垂髻的小姑娘拘束地坐在一邊正打量著她。
馬車很寬敞,也布置得很柔軟舒適。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喝水?”小姑娘俏生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