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辦公室遇到暮雨,我就問他是不是有個叔叔在芭蕉村下麵。他一開始還笑著說沒有,隨著我的描述,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顫抖著問我:“你真的遇到我那個叔叔了”?我給他一白眼說:“廢話,不然我咋會認識他?我是外地人好不?”
暮雨吞了口口水,眼神怪異的看著我,慢吞吞地說:“我那叔叔,死了五六年了……你確定看到了?”。他這麼一說,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死了五六年了?怎麼可能!!但想到昨晚,他平白無故出現在我前麵,攔車,給我刺骨的涼意……,最重要的,車上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暮雨想了一會兒“你說你把他送到哪兒了?”我如實說了,暮雨臉上已經露出了惶恐,他說:“那是他的墳墓。”。我心裏咯噔一下,墳?我一下子就覺得背脊發寒,呆在當地。暮雨推了推我說:“這次,看來要去給他燒點紙了”。我木訥的點點頭,其實他說什麼我根本沒聽到。
中午放學,我和暮雨趕緊騎車上街,買了一堆錢紙,一把墳飄,還買了香燭。然後兩人騎著他的摩托,往那叔叔的“家”駛去。越是靠近我心跳就越快,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心裏很害怕,想著那叔叔不應該會害我吧?要是害我也不用今天了。彎彎拐拐的山路顛簸不堪,就像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一樣。
行到昨晚那個彎道處,我才發現昨晚自己沒注意,那叔叔昨晚指的方向根本沒路。跟著暮雨,順著一條長滿野草的小路(要是他不走,根本不知道那裏有路)。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荒草叢生的土堆擺在我們麵前,沒有墓碑,沒有拜台,隻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土堆,而且幾乎被雜草完全覆蓋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裏是一座墳……。暮雨二話沒說,開始動手拔草,一邊動手嘴裏還念叨什麼,讓我感覺神神叨叨的,不過也沒笑他,遇到怪事的是我不是他,我沒資格去笑他吧?他在除草,我就開始整理香燭紙錢和墳飄。
清理完之後,隨便搬了幾塊石頭,擺上貢果,香燭,那一堆紙錢都撕開放著,點了蠟燭,就點了紙錢,最後,暮雨在墳墓頂部插了一根木棍,掛上了墳飄,這一次就差不多結束了。我們一同對著墳墓鞠躬,才往回走,隻是我心裏卻一直突突直跳,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沒做。回學校的路上,一直是暮雨在騎車,在一個彎道,我看到他叔叔站在不遠處的草叢裏看著我微笑,我渾身一個激靈,叫暮雨看,他也嚇了一跳,停下來看了看,什麼也沒有,可我分明看到他任然站在那裏,臉上露出的笑容直讓我發冷。他說我可能是前兩天生病還沒好,有些幻覺,或者是昨晚看到的讓我有些緊張,導致現在看錯了。我也就不敢去看了,還好轉過彎道之後就看不到了,一路上除了有些顛簸讓我頭疼,其他的也沒什麼。還有就是我覺得我眼睛疼得厲害,好像很幹澀,有些脹痛,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原因。
回到學校,都是下午上課了,我沒課就回宿舍準備睡一覺,眼睛疼,睡一覺或許就好了,這兩天我也發現我睡眠多,可是回到宿舍卻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裏很亂很雜,很長時間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還好天不是很熱,不然可能會更加煩躁,睡不著,眼睛又疼,隻能閉著眼睛數羊,數著數著腦海裏又出現暮雨他那叔叔的笑容,我突然睜開眼睛,覺得身子有些僵硬......有種說不出的心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