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巴彥鎮最近的就是盧賓縣,康靖帶著一個惡狼突擊小隊來到了縣城,家裏的訓練步兵營交給了蘇連仲,突擊隊有尚德,狙擊小隊有楊明,基本上不用康靖再操心了。盧賓原稱“霍勒津布拉格”,蒙語意“旺盛的泉水”。1901年因東清鐵路的修建而得名,俄語為“滿洲裏亞”,背靠東北和華北,北鄰俄羅斯,西連蒙古草原,隨著中東鐵路建設,工商業及人口開始在這一帶聚集。1909年(清宣統元年),黑龍江行省於這裏正式設置盧賓縣。
盧賓縣縣令大概是整個中國最難受的地方官之一了,外邊有俄羅斯虎視眈眈,內有馬匪橫行,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特別是最近縣裏的大糧商張虎一家被劫掠一空,連家主張虎都屍首分家,腦袋一直沒有找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項上的大好頭顱就不屬於自己了,這天縣令趙應采處理完政務剛想休息片刻,就聽師爺來報外麵有客人來訪,待師爺將客人領進來卻發現是一大約十八歲提著一隻盒子的光頭青年男子。
進來的男子自報家門道:“晚輩巴彥鎮康靖,見過縣令大人。”
趙應采道:“不知巴彥鎮康三老爺子怎麼稱呼?”
“正是家祖”,康靖恭謹的答道。
“失敬、失敬。”一聽是康家的大少爺,連忙讓康靖入座,這康家可是這一帶的地頭蛇,這縣令的位置要想坐穩和老康家可有莫大的關係。
“晚輩有一事要與大人商議,不知大人是否方便。”說完還故意朝提著的盒子看過去。
“師爺你先退下吧!”等師爺離去,趙應采看到盒子眼睛都亮了起來,這些地方豪強還是蠻識趣的嘛,大咧咧的道:“你有什麼事直說吧!”
康靖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打,趙應采不疑有他,等盒子打開後直接朝盒子看去。“啪”的一聲響趙大人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臉色發白指著康靖道:“小輩,你什麼意思。”
原來盒中放的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趙應采對這顆頭顱熟悉無比,正是城中富戶張虎。趙大人別慌我這裏有些信件您也許會有興趣,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交給了趙應采。
趙應采打開信件一看頓時癱坐在椅子上,這全是他與張瘋子、張虎等人往來的信件。
“趙大人,對這些信件應該不陌生吧。”
“你想怎麼樣?”
“現在盧賓境內有三個綠營的兵力,第一營為大人的親兵營,還有一個是邊防營,名義上屬於盧賓縣實則由黑龍江巡撫控製,剩下還有一個巡防第二營,雖然掛著一個營的名義但實際上卻隻有兩百人不到,我想向大人討要這個營的編製,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隨著時間進入到七月,離震驚中外的武昌起義越來越近了,中國即將進入一個最混亂的時代,隨著武昌起義的爆發,清政府的垮台,沙俄會勾結境內的反叛分子開始策劃呼倫貝爾獨立並於明年派兵直接參戰。而處於中俄邊境的盧賓縣首當其衝避無可避。因為靠近沙俄所以在盧賓單獨設立了三營人馬。第一巡防營是府台太人看家保命的所在,所以待遇裝備都還過得去,而邊防營有上麵照顧也能齊裝滿員,隻有第二巡防營爺爺不疼姥姥不愛,各級官吏為了吃空餉,層層剝削,以至於第二營雖然隻有一百多號人馬,卻有3個多月沒發薪水了。
康靖帶著胡興洋和一個惡狼小隊來到大營的時候甚至沒有人出來迎接,兵營門口連哨兵都沒有。康靖隻好帶著人馬闖進了兵營。
見到有人進來,四散在各地的士兵們紛紛圍了過來,張大眼睛想看清楚怎麼平時連鳥都不會光顧的地方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康靖朝著亂兵喊道:“誰是這裏管事的,出來個”
一個個子不高身體也很瘦小,留著把大胡子,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有點迷茫道:“我是這裏的千總李得利,請問你們是?”
“我是這裏的新任營官,你們沒接到通知嗎?”
李得利默然的搖了搖頭:“我們以前的營官在縣城裏修養,至於什麼時候換了營官,上級還沒發通知。”說完還打量著這夥人,前麵自稱營官的家夥雖然身材高大,但是臉頰稍顯稚嫩,絕對不會超過十八歲,後麵筆直的站著十來個身穿新式軍裝的士兵,看上去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