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她們……”傾城的心情不是立刻就能平複的,我們上好藥,給她倒了杯安神茶,她喝了一口,繼續道,“她們罵我是狐媚子,還說我不要臉勾引皇上!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傾城說道這裏,竟然滿臉恐慌,頓了頓,她又道,“我說我沒有,可是那紅衣女子便問曹公公昨個晚上皇上是不是召了我去太微殿,曹公公說是,還說過了好久才回來呢!她們便不再聽我解釋,出手打人了……再接著你們就回來了……”
“果然是這閹狗!”含意恨恨地說道,“先是害你,後是謀害清影妹妹……等我花含意得勢了,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這閹狗!”
“這後宮當真太可怕了!傾城昨晚奉召的事隔天就傳到太後耳朵裏了,所以南榮玥熙便來教訓人,我想,這恐怕不僅僅是南榮玥熙的意思,這件事是太後一手製造的,那解決起來就麻煩了!”
“哎呀!沒關係,賢德太後不是答應保我們了麼?妹妹就不要擔心了,早些睡吧!就算保不住我們,我們養足了精神明天也好鬥爭啊!”含意倒是很有天塌下來還有地撐著的及時享樂精神。
我們不做過多討論,當晚竟真睡的很熟。
次日,太後讓我們與她一齊用早膳。傾城本來隻是一些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昨晚睡的很好,今早看起來也有些神清氣爽。
一起用膳的還有七王爺,想必他昨晚是住在這端佑殿了。
他動作很優雅,用膳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我們三個都是不敢說話,所以整個早膳用的非常沉悶。
剛用完膳,就聽太監匆匆來報,南榮太後移駕端佑殿。該來的總歸會來,我們三個還是有些緊張,彼此握了握手,手心裏竟然都有了汗珠。
“愣著幹什麼?昨晚說話時候的英雄豪氣,去了哪裏?”七王爺側身對我一笑,“跟我來!有本王撐腰,你怕什麼?”
這一句話,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鼓勵著我毋需害怕。我甚至清楚計算著我與他,加上今天早上也僅僅三麵之緣,我何以如此信任他?可是,他眼睛裏的笑意就是那麼的溫暖,讓我滿心安慰。我與他,真的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朋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我熟悉而溫暖,跟在他後麵走到大殿,他,步履軒昂,我,無懼無畏。
整個屋裏的奴才都跪了下來,南榮太後滿臉黑雲的坐在左邊,她右邊的賢德太後仍是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多麼鮮明的對比,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南榮太後,可是隻一眼,便不喜歡她,因為我知道,善良可以偽裝,但是尖酸刻薄必定偽裝不了!
見到滿屋子跪著的奴才,我們都有些驚慌失措,七王爺示意我們三個都跪下,然後他走上前給兩位太後跪下見禮。
賢德太後對七王爺過於隆重的見禮,並沒有任何表示。倒是南榮太後連忙說,“宴儒,你身體不好,不必行此大禮!現在秋深露重的,當心著涼!來人,給七王爺賜坐!”這句話說的倒是和顏悅色,可是話一說完她便又騰地一臉黑雲。
“宴儒今個要請太後示下的!”七王爺並不坐下,隻是站起來又深深作了個揖道,“宴儒暫且不坐,若是太後肯依,宴儒方肯坐下!”想必這個南榮太後也極寵他的,這麼大的一個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太後撒嬌。
“那要看宴儒請的是什麼示下!”南榮太後的潛台詞再明白不過了,若是饒了你身後的三個丫頭是斷然不肯的!
“太後您看,宴儒也隻比皇兄小了一歲,可如今皇兄早已經是當爹的人了,宴儒尚未娶親,宴儒想太後給宴儒指婚!”他說完低下頭偷偷瞟了我們一眼,太後居高臨下,一定誤以為他在臉紅。
“哀家當你要說什麼呢!哀家早就要給你張羅婚事了,你一直推辭,今日卻主動來提,想必真遇上讓你心動的姑娘了!你隻管說來,有哀家為你做主!”南榮太後的話說的雖然和顏悅色,可是我卻覺得句句都很霸道,彷佛把賢德太後撇到了一邊,真搞不懂誰才是七王爺的親娘。
“我素聞東陽丞相的三女兒才貌雙全,早就很是傾慕,前幾日在落芙湖畔有過一麵之緣,如今便求了母後將她許配給我,可是母後就是不答應,硬說她是皇兄的秀女,要等到皇兄挑剩下了之後方可指給我。太後,萬一皇兄冊封了她,宴儒還有什麼指望啊!”說完七王爺又跪了下來。
南榮太後萬萬沒有想到他求婚的對象就是我,當即便愣在那裏。連我也沒有想到他說的撐腰竟然是要我嫁給他。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席“求婚”嚇得不輕,他說的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呢?若是假的,我們並沒多大交情,他何以以終身大事來救我?若是真的,我與他哪來的感情呢?以後又將如何相處?難道我剛剛進宮就要被指婚嫁給他,那我的所有計劃和我的人生豈不是全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