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以後就可以一直待在小姐的身邊了”,清兒見自家小姐要帶她離開很是高興,又擔心以後可能不一定會在小姐身邊服侍,便開口問道
“當然啦,隻要清兒想,以後就在姐姐身邊”,見小丫頭一臉緊張的樣子,林憶語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開口微笑道,旋即清兒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篤,篤”,敲門聲響起,兩人尋聲望去,隻見門口站立一人,原來是那位婦人,清兒趕忙上前見禮,那婦人微微點頭,隨即移步屋中。見小姐有事要說,清兒便出的屋去,把門掩上,自行離去
“茹姨”,林憶語起身來到婦人身邊,便準備見禮
“姑娘使不得”,這位叫茹姨的婦人趕忙上前攙扶,隨即微微握住林憶語的雙手,凝視片刻,便麵帶笑意道:“剛才在外麵偶然聽到姑娘說話,望不要怪茹姨”,見其微微搖頭,表示無妨,又繼續說道:“清兒那丫頭跟著姑娘那是她莫大的福分,茹姨很是替她高興”
“茹姨如何確定清兒跟著我是她的福分呢”,林憶語櫻唇輕啟,笑而不語
“茹姨雖是婦道人家,但有些事兒心裏也是明白的呢,這地方雖說算不上太大,但也有幾家修真家族,外加這城主。那都是對我們來說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姑娘剛來的時候,有些色膽包天的家夥莽撞了你,緊隔了一天就由各家主帶著前來給姑娘賠罪,而後城主也親自前來過,茹姨就是在笨也是能看出來的,早就知道姑娘不是一般人,但未成想更不是凡人”,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這婦人並未有什麼畏懼,而是落落大方,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就像是在嘮家常一般
林憶語並未說話,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很是佩服這位婦人,在這世道中,開著一家清館已是不易,能維持初衷更是需要莫大的毅力和堅持,眼前的這位茹姨是真心的為這些女子尋一處安身立命的地方
婦人見姑娘並未說話,抬眼一瞧,好似在思索什麼,便也沒有再說下去,安靜的在一邊等待。良久之後,林憶語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了她,婦人接過一看,隻見是一張方紙,上麵繪著些她看不懂的圖案,不禁看向林憶語,目露疑惑之色
“此符茹姨好生保管,在需要的時候,可焚了此物,必會有人前來”,林憶語輕聲解釋道,她對這些朝夕相處的姐妹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能幫便幫一下,舉手之勞而已
“姑娘在清館冷清之時前來,憑一己之力,讓此名聲大振,猶勝以往,讓一眾姐妹能繼續有個安身之所,我等已是感激不已,如今又賜下如此貴重之物,茹姨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我等凡人也拿不出什麼姑娘看的上眼的東西,請姑娘受茹姨一禮,茹姨替那些女子謝謝姑娘了”,說完便盈盈一禮,良久後才款款而起
而後兩人便又聊了些家常,林憶語告訴婦人不要通知眾姐妹自己何時離開了,她並不想搞得感傷,婦人答應了,隨即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次日,天剛蒙亮,此時街上還無有行人,林憶語便已站在清館門外了,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後,轉身款款離去
待到離城門不遠處時,便看見一人,此人頭戴綸巾,青衫掛身,手執折扇,舉目眺望。林憶語自然是認的此人,隻要有她的彈奏,這書生每每都會到場,而每次聽完之後,都會起身朝自己的方向微微一禮,而後離去,從不像旁人那般,隻想要找機會與自己交談幾句,並且他的眼睛裏並未有任何逾越的信息傳出,是以林憶語對他的為人還是蠻欣賞的
那書生正在眺望,好似焦急的等待著什麼似的,突然看到一個身影由遠及近,待到細細觀看之後,確定了來人,心下大悅,當即快步的走了過去,離林憶語還有四五步的時候便停了下來,行了一禮
“不知公子何事”,林憶語也款款回了一禮,隨即開口問道
“在下不敢驚擾姑娘,隻因昨日聽聞姑娘要離開此地,回到家中之後心下煩悶,想著此一別或許與姑娘相會無期,便連夜來這裏等候,想著送姑娘一程”,說完那書生便看向林憶語,當中的情誼已是表露無遺
林憶語並未答話,而是同樣靜靜的看著麵前這位書生,她不禁感歎,未曾想這俗世之中也有如此癡情之人。隻可惜,他的這份情思必然是沒有結果的,應該說,還沒開始就經已結束了。想到此處,林憶語又向其款款一禮,便輕移蓮步,從他身邊走過,朝城門外而去
見此情景,這書生不禁微微苦澀,不過還是一直看著林憶語的背影,直至她出了城門,再也見不到一絲
“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良久之後,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書生不禁一震,而後再次看向前方的時候,肅然而立,躬身一禮,而後起身離去,街道上不時傳來書生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