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龐婉瑜嬌聲喝住他,走到他跟前,一張花容布滿怒火,陰笑,“有些東西丟失了你以為還有機會找回來嗎?”
祈天澈眸色冷戾,等她的後話。
龐婉瑜更恨了,“本宮給你兩個選擇,一、求本宮,本宮就告訴你那個東西在哪!二,你即刻到皇上跟前承認東宮走水的事,還有大典上的刺客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本宮同樣會告訴你她的下落!”
不過,到時候他見到的會是一具死屍!
“本宮選二,到皇上跟前認罪!”祈天澈亦拿出氣勢,毫不猶豫地做了選擇。
龐婉瑜花容失色,不敢相信地倒退幾步,“你……你為了她連罪都肯認?是不是我方才開出的條件要你自裁你也照做?”
“本宮以為經天花一事後很多人都清楚了的。”祈天澈嘴角露出淡淡地譏笑。
龐婉瑜恨得咬牙切齒,目露陰狠,“好!本宮就在東宮等著好消息傳來!”
說罷,怒然拂袖而去。
他為了那個女人什麼罪都可以認,甚至可以為她死!
不甘,她不甘心!
輸給誰都不能輸給肖燕,那個沒腦子的女人!
她要讓那個女人再也回不來!
“爺……”
太子妃一走,等在拱門後的李培盛立即迎上來,有些不忍地對他搖頭。
祈天澈袖下的拳頭握緊,找不到,證明人已不在東宮了。
“爺,您真的要到皇上跟前去俯首認罪嗎?”李培盛很擔心主子多年來的隱忍功虧一簣。
不得不說,太孫妃這次太恣意妄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先跟爺說一聲,現在也不至於這般束手無策。
祈天澈沒有回答,而是俯首對他耳語一番,然後拂袖而去……
一回到承陽殿,皇上經太子有意的提醒後,匆匆過來探望太孫妃的傷勢,但都被祈天澈堅決地擋在外麵。
一聽太孫妃已回天乏術,皇太孫死守在床邊不肯離去。
老皇帝見他如此痛苦,便不忍再為難,做了聲惋惜的歎息後,率人離開。
這倆孩子兩次結成夫妻,一次以廢妃告終,這一次卻是要陰陽相隔,也許,他們真的不適合在一塊。
“爺,皇上走了。”
確定皇上走遠後,李培盛趕忙進來稟報。
負手而立,站在書房裏望著腰佩出神的男人回過身,俊臉是從未有過的陰沉。
他將腰佩用力收入掌中,像是暗下了什麼決定,半響,道,“李培盛,若是本宮攪亂這天下,你覺得如何?”
李培盛震驚得不能自已。
爺說要攪亂這天下……
辛辛苦苦忍了二十年的爺說要攪亂這天下?
他當然相信爺有這個本事,可是,爺是為了太孫妃嗎?
再看,爺在看掌心的腰佩,那目光有柔,有冷,有狠,尤其是那狠不禁讓他想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爺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仿佛入了魔般讓人瞧了毛骨悚然,至今想起仍是後怕。
倘若,倘若太孫妃真的出了什麼事,或者已經……
後果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
恐怕,天下真的要大亂了!
“爺,娘娘吉人天相,誅殺冷宮妃子時她都能獨活下來,冷宮走水她也因禍得福,林月一事她也安然無恙,還有這次天花……爺,娘娘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李培盛連忙舉例安撫,有的沒的都搬上來,隻求爺的魔性快些消散。
“若是這腰佩的主人回不來呢。”輕輕的嗓音,仿佛在自問。
“爺,回得來的,一定回得來!”這腰佩的主人是爺您呀!
祈天澈一聲輕歎,彎腰安撫一直不停在腳邊打轉的劈風,“你也想她了是不?”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句話,李培盛莫名覺得心酸。
爺怕是不知道自己已下了心吧……
策馬回城的祈雋,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打聽到最接近的消息,再一次策馬出城。
當他趕到懸崖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一抹白被推下懸崖。
月牙白,是她最愛穿的顏色。
腰間折扇飛出去,瞬間抹殺了那兩個男人,掌力一拍馬背,縱身飛起。
這一次,沒有一絲猶豫地追隨她落下懸崖。
萬丈懸崖中,一抹紫影提氣疾速去追下麵墜落的女子。
不斷下降的女子在看到一抹紫影跟著墜下的時候,不再害怕,不再驚慌,隻是拚命在厲風中睜開眼想要看清他,看清為她不顧一切的男子是誰。
很快,要到崖底。
近在尺咫,祈雋拚盡內力,終於,終於在纖細的身子要撞上尖銳的石頭前將她勾摟而上,自己代替了她撞上那石頭,然後,衝擊力使得兩人雙雙滾落。
盡管,他已受了重傷,他還下意識地護住她。
護住她,這是他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
入夜,李培盛跌跌撞撞進入落梅院。
“爺,有消息了!”
正在看京城分布圖的男子像是活過來了似的,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說!”
“您要奴才暗中派人跟著太子妃,果然有消息了,太子妃讓喜鵲傳達要太孫妃必死的意思,我們的人一路跟到了宰相府,所以太孫妃必定在宰相府裏!”
祈天澈眼裏閃過一抹殺氣,然後,疑惑,“宰相府,斐然不是暗中派人盯著嗎?”
他隱約覺得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