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淡淡地抬眸,“夫妻是否該同床共枕?”
李培盛點頭,這是自然。
“我跟她不是夫妻?”眼裏的狡詐毫無掩飾。
這下,李培盛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爺打的是這個算盤!
為了同心愛的人親近,爺真是不擇手段,就是不知,那位姑奶奶知道的話會作何反應……
祈天澈沐浴完畢,一襲長袍中衣緩步踏入寢宮,手上拿著一本資治通鑒,因為他習慣看會書再睡。
但是,看著帷帳裏側身睡得很酣甜的女人,這書,怎還看得下去!
將書放在桌上,他輕步靠近,撩開帷幔。
寢宮裏的夜明珠照亮她的小臉,粉嫩得像一尊瓷娃娃,惹人想去捏一捏,小嘴連睡覺都是抿著倔強。
眼皮下浮現出淡淡的青影,這幾日接二連三的出事,她的確是累了。
輕歎,坐上床,正要脫鞋襪,倏地,寒光一閃,他利落地避過,鬢發還是被那抹鋒刃削斷一絲。
他看著已經坐起來殺氣乍現的女人,蹙眉,“你不是睡得很沉?”
看清是他,懷瑾收了鐲子,打了個哈欠,隨意地擺手,“反射性動作,沒事了。”說完,繼續倒床就睡。
注視著她的黑眸微沉。
這女人的警惕性很強,仿佛十年如一日都如此,即便在睡著的時候也留有一根神經是清醒的,這樣子,她真的睡得好嗎?
在她還未成為肖燕之前,她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這般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安全感?
又是一聲輕歎,上前將她拉起。
懷瑾半眯開眼,軟軟地任他拉起,一臉的狂躁,“祈天澈,別惹我!”
“脫了衣服再睡,髒死了!”他嫌棄,伸手去脫她的外衣。
“又不讓你看!”說歸說,她還是配合地抬手讓他脫去外衣,然後又軟軟地倒回去抱著被子就睡。
祈天澈忍不住懷疑,這還是剛才那個清醒過來一臉殺氣的女人嗎?
無奈,歎息,將她頭上的發釵取下,調整她的睡姿給自己騰了位置。
昏昏沉沉中,懷瑾感覺有人躺在身邊,知道是那廝,便翻過身去繼續睡自個的。
她是真的很困很困了,沒閑工夫再跟他耗。
祈天澈訝異這一次她竟沒有反抗,這是不是表示……她心裏接受了與他同床共枕這件事?
……
一覺睡到自然醒,懷瑾感覺這是自己二十年來睡得最沉最沉的一夜。
她睜開眼,卻乍然與一雙黑眸對上,不是祈天澈那廝還有誰!
俊臉近在咫尺,哪怕是剛睡醒,他也沒有剛睡醒的慵懶,仿佛無時無刻都是那般清冷若仙。
唉!神一樣的氣質就是不同。
她眨眼,他也跟著眨。
終於察覺他的爪子放在她腰間,還摟得死緊。
“放手!”
“你不放我怎麼放?”他低笑。
懷瑾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自己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俏臉刷紅,連忙鬆開手。
“不可能!一定是你陷害我的!”這隻狐狸什麼事幹不出來。
祈天澈也放開摟著她的手,慢條斯理地坐起來,把證據拿給她看,很無辜地說,“這皺褶豈是一時攥得出來的?”
懷瑾頓覺無地自容,她怎麼可能會攥著他的衣服睡覺?這根本不是她會做的事好麼!
想起自己剛才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需要攥著他的衣角才能安睡。
靠!糗大了!
“若你還不信,不妨今夜再看看。”他很認真的建議。
“看就看!我才不信自己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懷瑾氣呼呼地掀被下床。
身後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弧度,極快就消失了。
然而,穿上外衣的懷瑾忽然回頭,“對了!你也別得意,我會同意完全是因為……”嫌棄地瞥了眼他的下麵,勾唇輕笑,“我親身試過,你……不行。”
下一刻,那張雲淡風輕的臉瞬間陰沉得嚇人,她的心情頓時陽光了,吹著口哨快意地離去。
輕輕鬆鬆就扳回一城啊……
人生處處是相逢,懷瑾才沐浴回來,就看到正在同劈風玩耍的嫣兒,滿身的神清氣爽頓時消了大半。
她索性倚在廊柱上吹了個口哨,劈風豎耳一聽,立即撒歡地朝她跑過來,不停地秀腿功,抬爪,想要跳到她懷裏邀寵。
“你胖死了,誰要抱你!”說歸說,她還是蹲下身輕輕握住它的爪子,劈風使勁用腦袋去蹭。
王楚嫣走來,“可憐的劈風,也不知被誰那麼狠心割了它的舌頭丟掉,若非我和天澈哥哥看到撿了回來,隻怕它已經……”
“你說什麼?”懷瑾吃驚的瞠目,“它的舌頭是自小就被割掉的?”
不是肖燕割的?
“劈風確是因為自小就沒了舌頭,所以活得比較辛苦些。”回答她的不是王楚嫣,而是某個極為欠扁的男人。
靠!原來不是這身子的前任割的,那她之前不是白愧疚了?
懷瑾陰惻惻地笑著看向祈天澈,“上次你沒說。”
“你沒問。”
“你也沒否認。”
“你的確傷害過劈風。”
聞言,懷瑾犀利的眸光看向包子,包子已經習慣了主子的忘性,立即道來,“娘娘,那一次,是您逼奴婢給劈風吃了沾有蒙汗藥的骨頭,然後把劈風綁去賣。”
汗!早知道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