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神色一緊,拂袖起身,冷冷看向李培盛。
“娘娘帶著楚墨去赴約了!”
祈天澈忍不住揉揉額角,她,又衝動了。
“這是娘娘留給您的。”李培盛膽顫心驚地把紙條呈上。
祈天澈打開一瞧,[祈天澈,以前我不知道我讓你很不安,現在我知道了,所以,我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讓你心安的機會。]
祈天澈臉色很難看,冰寒到極致,他將那紙條捏在掌中,掌中冒氣,化為灰燼。
劉氓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先帝都不知道他竟有如此非凡的武功造詣。
“爺,奴才馬上派人去追。”李培盛機靈地道。
“不必了!”祈天澈冷喝,拂袖,背過身去,“由她去!”
她竟然相信那個人,也不相信他!
他不讓她去,她還執意要去!
“爺,您冷靜些,娘娘此番也是為了您啊!”李培盛忙勸道,就怕遲些會來不及,到時,發生什麼事就追悔莫及了。
爺也隻有遇上那位姑奶奶的事才會如此賭氣。
祈天澈不語。
李培盛急了,他是知道懷瑾對爺的重要性的,那次那位姑奶奶說出那番讓人心碎的話,爺就把自己折騰成那樣,若真的出了事,還指不定會怎樣呢,那人可是爺的命啊。
“爺,奴才知道您還在生娘娘的氣,覺得娘娘不願留下來與您長相廝守,可是……”
“等等,等等……”劉氓忍不住出聲打斷,“你剛說太孫妃娘娘不願與皇上長相廝守?”
李培盛愕然,祈天澈也頗為訝然地回過身來。
聽這劉氓的語氣好像有什麼隱情要說。
李培盛對他點頭,把前因後果跟他說了一遍。
劉氓聽完後,老臉布滿內疚,連忙為懷瑾澄清,“皇上,您錯了,您懷疑娘娘什麼也不該懷疑她想要與您長相廝守的決心。”
祈天澈瞳孔微縮,心被什麼東西鉗住,似乎,一直以來在他們之間那個不明的症結就要解開了。
劉氓突然鄭重地跪下,“皇上,老奴向您請罪!其實,老奴隱瞞了您一件事。”
“說!”祈天澈力持冷靜,他隱約知道,這件事所帶來的衝擊力一定不小。
“是,老奴這就說,隻是,希望皇上能做好心理準備。”劉氓擔憂地事先提醒,他也以為這件事會帶入棺材的,但是,事已至此,他相信,先帝會原諒他這麼做的。
祈天澈點頭,拳頭已經一點點握緊。
是什麼樣的事需要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他迫切的想知道,又有些害怕知道,尤其,害怕是關於她的。
“當年,太孫妃娘娘突然離去其實另有內情,您,誤會太孫妃娘娘了!”劉氓咬咬牙,說出真相,隻是才說完這句話,他這把老骨頭就被在他眼裏從來都清冷鎮定的男子給抓了起來,對上男子不再冷靜的臉。
“什麼內情,一字不漏地給我說清楚!”
“是是是……當年,您在忙著處理太子。黨宮變善後之事時,嫣然郡主找到先帝,對先帝坦白您與她有情蠱綁住,此生隻能碰她,先帝聽了後,知您對太孫妃的執著,定是寧死也不肯與嫣然郡主在一塊,所以……”
“所以皇爺爺就召見了懷瑾,把事情告訴她,騙她說冰蟬可以解去我體內的蠱,讓她去追日曜國使者要冰蟬是嗎!”祈天澈接下了他的話。
一點兒也不難猜的,因為她回來,帶著冰蟬,因為花無闕說過,她沒日沒夜拚了命地挖冰蟬。
劉氓知男子很聰明,卻沒想到他會如此聰明,猜得一字不差。
“是!先帝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
“那道聖旨呢?那道聖旨也是皇爺爺為了讓我徹底死心,自作主張拿出來的對吧?”祈天澈冷聲打斷。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誤會她了。
她當年沒有在知道那件不堪的事後決然離去,而是被算計了,被最愛、最疼他的皇爺爺算計。
因為是最疼、最愛他的人,所以她也毫不懷疑的就信了。
“是這樣,不過,先帝起初根本沒想到聖旨這回事,是因為娘娘離開前提出要先帝把成允諾過讓她恢複自由的聖旨毀掉,先帝才想起那道聖旨可以作為最佳武器。”
祈天澈身子微微一晃,原來,不止錯了,還錯得離譜。
她不是為了自由拋棄他,真相根本就是,她早已為了他甘願放棄夢寐以求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