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若真有那麼一日,回去,嗯?”他撫著她的發,在她耳畔叮嚀。
他怎忍心她做孤魂野鬼,遊走在人世間飄零。
“這種事你也信。”懷瑾朝他翻了個白眼,真是窮緊張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好啦,再皺就像小老頭了。”懷瑾看不過去他皺眉,踮起腳尖輕輕為他揉開。
祈天澈配合地低下頭,大手輕輕托著她的纖腰。
並非他多想,而是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山頭上,兩人相依偎享受這靜謐的夜空。
山頭下,一股臭味伴著清風而來,正在就地歇息,吃幹糧的士兵們聞到,都紛紛皺眉,往臭味飄來的方向瞧去。
就見一個婦人佝僂著身子,拉著一輛夜香車緩緩朝這邊走來,幾乎是同一瞬間,個個急忙捏著鼻子躲避。
看管楚墨的人也直接丟下他捏著鼻子避開。
楚墨想抗議,開口卻出不了聲,就連四肢都被綁著,眼看著那惡心的車越來越近,他隻能青蛙跳地跳離。
山頭上,懷瑾抱著祈天澈的手臂,靠在他肩頭,兩人並肩而立,麗影雙雙地望著滿天繁星,真是從沒覺得星星這麼美。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少了顆少女心,因為少女忙著情竇初開的時候,她忙著滿世界跑,連課程都落下不少。
少女忙著追偶像的時候,她忙著吃了睡。
少女在忙著寫情書的時候,她忙著扔情書。
少女忙著各種浪漫情懷的時候,她忙著殺人。
她還記得大一時,一學長開著超跑來約她看星星,她叼著棒棒糖,問他,“星星能吃嗎?”
那位學長當場囧了,因為是富二代,又是學校的校草人物,被當眾甩麵子,於是不服,想強迫她上車,結果被她擰斷手,扔上他的跑車,她拍拍小手離去。
自此,別說約她看星星了,連跟她說話都不敢了。
原來,拒絕所有人的青睞,隻為等待遇見他,這個能讓她安靜下來一同欣賞沿途風景的男人。
“祈天澈,你說,回去的話寶寶貝貝先喊誰?”她問完後,微微皺眉。
奇怪,怎麼覺得這句話在哪聽過?
“喊你。”祈天澈想也沒想地說。
“為何?”唔,好像這對話他們曾經說過?
“若不先喊你,我打他們屁屁。”
真的,很像。
不管了,人,有時候在做一件事往往會覺得自己曾經做過,說的話也曾經說過。
“不許虐待我的寶貝。”她甜甜笑開,拉他轉過身來,板起小臉兒,鄭重警告。
祈天澈抓住她的小手指,深邃如墨的眼斜睨她,帶著很強的誘惑力,邪邪的,唇角似笑非笑。
“閉上眼。”好聽的嗓音低低響起。
懷瑾甘心被蠱惑,聽話地緩緩閉上雙眼,期待他的舉動。
叮——
一聲細細的叮鈴響起,懷瑾睜開眼,就見一串腰佩落在眼前,輕輕擺動,尾指般大小的小鈴鐺隨著擺動微微作響,腰佩主物是一個木雕人偶。
咦?這人偶有點兒眼熟。
懷瑾一把搶過來,仔細一看,不由得笑了,是感動的笑。
“祈……”
然而,方抬頭開口,就見眼前期待的俊臉倏地丕變。
隻覺眼前一閃,他已經從身旁掠過,以極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