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的碰撞聲和刺耳的音樂遮蓋了男人的聲音,但毫無疑問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好。
“啊,它是長了三隻眼睛嗎?什麼不是?那你打電話幹嘛?忘了規矩了嗎我?”突然的電話打斷了他發牌,這次他很不爽
“不敢不敢,這次的貨感覺像是個有錢人家的”胖老板誠惶誠恐的擦擦腦袋上的汗
“我看你是越活膽子越小了,有錢人家的孩子是寶貝,都好好看著呢,沒什麼動靜,正常處理吧”
這個凶凶的男人叫瓊斯,雖然他的名字不太吉利,但是他並不窮,而且有很多的發財渠道,雖然陰暗得上不了台麵,但是並不否認這很賺錢。
“壓大壓小,買定離手”荷官又開了一盤局
“大,我就不信了,這回還能是出小的!”
“Oh shit真他娘的倒黴”輸紅了眼的瓊斯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擲在地上,鮮紅的酒液“啪”得一聲隨著玻璃四濺,像窮苦人的血淚,無人注意,隻會被踐踏
[該死的狗東西,再不賺錢,我就把你拆零件]
今天不知怎的,賭桌上運氣一直不好,胖老板的電話又不合時宜地響起,無法避免的,他被瓊斯遷怒了。
小麵館的胖老板又打了個哆嗦,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經常莫名其妙就覺得冷。
在確定了阿瑞西亞不是哪個有錢有勢人家跑出來玩的孩子之後,她自然也不會再享受著相對幹淨的房間這樣的特殊待遇,老尼克揪起了還在昏睡中的阿瑞西亞,把她扔到了地下室裏。
挨了一頓打,此時此刻一身傷的皮特也在地下室的角落裏閉著眼睛默默休息,飯菜是沒有的,挨打伴隨著挨餓,他隻有努力集中自己的意誌力,克服身體上的疼痛。活著才能有希望,家裏還有妹妹在等他。
隱身的阿瑞西婭挑著眉雙手環抱,跟著老尼克也閃進了地下室裏。
昏暗的地下室裏,唯一的光源是氣窗裏透出的陽光,除了這一束圓形的光線外,其他地方都隱匿於黑暗,阿瑞西婭很快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打量著這間不大的地下室,她盡量忽略裏麵散發出的陳年的血腥與酸臭氣味的混合體,這時候魔法就顯得更好用了,即能隔絕不良的氣味,又能在身上形成一個保護層,否則直接觸碰到這麼肮髒的地麵,還要坐在不知道是血液還是什麼的汙漬上,阿瑞西婭寧可現在就把這裏的人腦袋擰下來。
優雅的人不一定有潔癖,但是優雅的阿瑞斯婭一定有。
“阿秋”三人齊齊打了個噴嚏
把阿瑞西婭扔到地下室的同時,老尼克另一隻手提著個木桶,裏麵裝著剩飯剩菜的混合物,再配上每人一個的發餿饅頭,這就是所有孩子一整天的夥食。
木桶和缺口的破碟子被扔在地麵中間,所有的孩子一擁而上,借此機會阿瑞西婭迅速的替換掉了之前的羽絨枕頭,她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默默地坐在牆角,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害怕的處於恐懼中的小孩子。
皮特縮在另一個牆角一動不動,但仔細看可以發現,他並沒有特別得疼痛難忍,眼睛正悄悄地打量著來放飯的老尼克,以及另一個牆角的阿瑞西婭。
除此之外,還有五個孩子,他們的年紀大多和阿瑞西婭相仿,六七歲的樣子,甚至還有一個更小一點的女孩,看起來隻有四歲左右,不知道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待了多久,他們的眼神根本沒有孩子的天真,更多的是麻木和空洞,地下室的鐵門“咣”的一下關上了,所有的孩子瑟縮了一下,眼睛裏流露出驚恐而後不自覺地加快了進食的速度,護著盡可能多的食物縮到牆角。
那散發著騷味的食物阿瑞西婭當然不可能去和他們搶,隻是演戲而已,沒必要吃這種東西,所以她的那份食物很快就被其餘的孩子瓜分完畢。
很快,地下室裏除了“吭哧吭哧”進食的聲音之外,隻剩下一片絕望的死寂,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而離開這令人絕望的地下室之後,又會麵臨著怎樣的結局,來這裏的日子越久越麻木越凶狠,隻想著活下去,但心裏都清楚,能回到家的希望越來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