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那麼平靜——
呼吸輕輕、態度溫和，
喜怒從不形於色。
卻又總是那麼敏銳——
目光犀利，
既能分辨隱患、微疾，
也能清除頑症、心魔。
人們都尊敬地靠近你、
豎起耳朵，
想聽清你說的每一句話，
把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叮囑，
都記住，
揣進心窩。
那一天
我的懦弱被你看破，
你毫不留情，
一針見血地對我說——
不要太在意那些奇怪的現象，
不要把看不慣的事情都放心上，
社會就這樣不可琢磨。
看不慣的人總會存在，
不好的問題總有很多，
要學會平靜麵對，
保護自己別傷著
……
你話語不多，
普通而又淡漠，
但卻聲聲入耳，
像甘泉、
更像烈火……
那一天我向你坦言——
一個人孤獨的生活，
沒人需要我惦記，
也沒有人惦記我，
我已失去生存的動力了。
你吃驚地直視我——
怎麼這樣說？
我看了你的著作，
知道你剛直不阿、
是個優秀記者，
用新聞引領社會發展，
你付出了很多、很多……
停了一下你又說——
我雖然已經七十歲，
今後還想好好活，
想看看八十歲時什麼樣，
還有……九十歲的我
……
也許你想說：
每一個年齡都很難得，
七十像春天、
八十如盛夏、
九十才入秋、
……
人像微塵一顆，
隻是匆匆過客。
生命很脆弱，
應該好好活。
你用最樸實的話語，
唱響了一曲人生之歌，
描繪出一個生命王國——
我看到了春的綠芽、
夏的繁花，
還有秋的碩果、
即使寒冬，
白雪裏也透著生命之火。
我突然明白：
你美麗、高雅
——因為你胸襟開闊，
你備受敬重
——因為你對生命負責。
不分高低貴賤，
每個患者你都十分愛護，
診查，又診查，
囑托，再囑托。
你開方取藥、
開單檢查，
還開具心理處方一個個。
你用最精湛的醫術、
最平實的話語、
醫治無數的軀體和靈魂，
一路前行不退縮。
老教授——
你的形象、你的人格，
已化作語言和力量，
拯救了多少痛苦的患者，
使多少弱者不再迷惑。
我想：
如果每個醫院都像協和，
如果每位醫生都有你這樣的情懷和氣魄，
那將給生命帶來多少光和熱，
生活中將增添多少希望與歡樂。
2015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