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1 / 2)

這是家賭場,一家名叫“夜色”的一流賭場。賭場裝飾繁華,富麗堂皇。賭場中人群聳動,流動於式樣紛雜的遊戲之中。“百家樂,骰子,撲克,麻將……”寬闊的桌麵,疊起的籌碼,人聲喧嘩。他們或狂熱,或焦躁,或一臉喪氣的摸樣,灰溜溜的轉身離開。

賭場的氣氛在幽暗的夜色中緩緩彌漫,籌碼成為了唯一的主角。而在賭場頂層的一間安靜隔間內,同樣擺放著一張寬闊華麗的桌麵,桌麵上的籌碼零散的丟落在各個角落,兩杯清茶擺放在桌邊的兩側,青煙緩緩浮現。

桌麵兩側的主人,互相注視,沒有動口說話,沒有動口喝茶,異樣沉穩的安靜坐立在舒適的靠椅之上。一個是老人,一個是中年人。老人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桌麵上,富有節奏的擊擊打打。那隻手很是蒼老,皮膚緊皺,幾塊白色的斑點出現在表皮之上,倒是略顯難看。老人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善的整齊幹淨,食指上帶有一枚細致的戒指,像是一道金色稻草編製的圓環,十分奇特。

中年人注視著老人的手,注視著那枚戒指,嘴唇微微動了下。架在眼前的金色眼鏡,透過鏡片沒有阻礙的可以看見一份貪婪,那份貪婪的意味很是巧妙的浮現一次,便被中年人很好的隱去。他看著老人,打開了沉默:“師兄,你老了。”

老人聞此,注視了中年人一眼,淡淡一笑,開口說道:“人總歸是老的,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啊。”

“既然,師兄如此了然,為什麼不把“夜色”交給我,而把他交給一個外人,這可是師兄一生的心血,難道就這般的拱手讓人,讓一外人得到這碩大的好處。”中年人看著老人,疑問的說道。他本就是為此而來,也是為了一場賭局而來。

“外人。”老人皺了下眉,開口道:“小木,怎能算外人,他可是你師侄。”

“哼!”中年人冷哼道:“即使是他是出自師兄手下,可他年紀尚小,又如何守得住這龐大的產業。師兄與其交予他,倒不如給了我,也好安心養老,更不用怕丟了這一生的心血。”

“我相信,在我的手下,肯定能讓師兄的心血安然流淌下去。”

“是嗎?”

“師兄,不信!”

老人看著中年人,頓了頓:“不是不信師弟你,隻是,師弟。”“你要知道這是誰的心血,我要給予誰便給誰,難道你還要搶奪不成。”老人的聲音頗淡,自有一股威嚴從中噴薄而出。

“師弟不敢。”中年人低了低頭答道,嘴角扯出一份冷意,又開口道:“我看師侄年紀尚小,隻是,擔心他的能力較淺,守不住場子。”

“這不是讓你來,好好的指點下你的師侄。”老人帶有幾分嘲笑的意味,對著中年人道:“如果師弟技高一籌的話,夜色這個地方交給師弟打理,我也放心。”

“師兄,此話當真?”中年人帶有喜色問道。

老人還沒開口答道,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帶有幾分冷冽。“我師父的話,從來都是作數的,師叔。”

隔間的門被打開了,一位青年緩緩的走到桌前,他眉間清秀,有一股青澀的味道。一身的黑色荷官製服,略微的成熟了一點,身姿瘦弱的胸前掛著一組名牌,十分清晰的是個“木”字。

他對著老人微微低下身子,恭敬的叫了一句:“師父。”

老人望著他笑了笑,轉過視線對著中年人說道:“既然,小木來了,師弟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中年人輕蔑的看著木,淡淡的說道:“你最善長什麼,我們便玩什麼。”他年紀尚小,手段也高不上哪去,玩些什麼都無足驚慌。他有足夠的耐心,一點點的將這個年輕人,擊敗,甚至一無所有。

“師叔,我什麼都不善長,隨師叔安排。”青年毫不在意的說道,對於這樣的一場遊戲,他並沒有什麼熱烈的情緒。

“你!”中年人被他嗆了一下,冷笑道:“年輕人還是不要這樣隨意的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玩骰子好了。就比點數大小,三局定輸贏,怎麼樣。”

木笑了笑,說道:“我沒意見。”

老人見此笑了笑,擺擺手,讓木取出一副骰盅,三顆晶瑩透亮的骰子。骰子在所有賭法中,算是頗為簡潔的規則,完全是依靠手法上的差異,決定勝負,也完全是考驗一個人手法高低的標誌。

賭局的勝負,應該由賭術來決定。中年人絲毫不擔心骰盅會有什麼問題,他師兄是不屑如此的,在他眼中,更是不屑如此。

木端起骰盅,那隻手十分修長光滑細膩,指間鼓起,對著中年人說道:“師叔,是長輩,師叔先來。”他將骰盅丟了過去,勁道巧妙的穿過盅壁,使其骰盅徑直往中年人臉上飛去,顯然是個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