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毅瀟走出去後,靜妤原本淡笑的臉龐突然勾起一絲狠辣。
“把那個女孩帶上來。”
“是。”身旁的侍婢點了點頭。
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凶狠的野獸,下一秒就能撲上來將你撕得粉碎。
到處是殘缺的屍體,鮮血流成蜿蜒的小河,映著天空也是一片紅,仿佛灼燒了起來。
這是,這是……
坐在石台上的小姑娘滿臉驚恐,哆哆嗦嗦的向後退著,宛若葡萄一般黝黑清濯的瞳孔卻在此時盈滿了恐懼。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她永遠也忘不了,劊子手斬殺了她的親人時,溫熱的鮮血灑在了她的鼻頭上,抬起頭,就是惡魔那“桀桀”的笑聲。
她從小無父無母,和她的阿婆相依為命。
在她有記憶開始,她的身邊,她的世界便是她的阿婆。
可是在她十二歲那年……
她的阿婆走了,越走越遠。
她拚了命的嘶喊,想要阻攔,可是以她的力量似乎也隻是杯水車薪。
我猛地睜開眼睛,隻感覺腦仁一陣陣發疼。
伴隨著那鑽心的疼痛,幾個零星的畫麵映入眼簾。
這是……
周圍灰蒙蒙的一片,但是在一片灰蒙蒙中,有一盞紅燈籠。
仿佛灼熱的火,能洗滌一切汙濁。
好美。
我整個人似乎不受控製了,鬼使神差的站起來,雙眼怔怔的無神,向那個地方走去。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對我說。
來,過來。
我周圍的空間,猛地變得逼仄狹小。
那光似乎越來越強,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仿佛有一塊沉悶的大石壓在了我的胸膛,讓我喘不過氣來。
猛地,身上的那塊大石頭沒了。
我仿佛溺水被救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腦海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突然,一片冰冷毫無預兆的潑下來。
“姑娘叫你。”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冰冷的人臉,以及她機械化的聲音。
“姑……娘?”我緩緩地咀嚼這兩個字,雙瞳中帶著迷茫。
姑娘是誰?
“在出去後左手邊的第五個房間。”
我緩緩地站起身,周圍似乎一切都是紅色。
我隻覺得周圍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洗罪樓。
眾生魂,往生處。
裏麵永遠是能夠洗滌任何罪惡的紅色,如同火一般的紅。
我緩緩地站起身,隻覺得渾身軟塌塌的沒勁。
出去後,左手邊,第五個房間……
我咬牙支撐著,然後走到那裏推開了門。
“紫沁。”突然,裏麵傳出一道女聲。
紫沁?
這個名字,好熟悉。
我緩緩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道背影。
背影很窈窕,洗罪樓的月亮是紅色的,紅色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身上,似乎為她更是增添了幾分光彩。
身影的主人緩緩轉過頭。
她的臉龐很美,不需要用過多的刻意的預言形容,妖冶的五官卻美的不可萬物,讓人幾乎窒息的美。
她的美,是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自慚形穢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