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滑動屏幕,他盯著博主三十分鍾前發出的書簽,一時沉默,將手裏的蛋糕放回了原位。
他本來是來買牛奶和椰包的,誰知道竟然在這遇見了星立方舟大V?
和被她遺棄的半塊兒草莓蛋糕。
江嶼煋抿唇,神情淡漠。轉身往裏走去。出來時,手裏提著牛奶和椰包,還有一整個草莓蛋糕。
回到星舟榭,他將蛋糕放進了冰箱,拿著牛奶椰包往樓上去。
…………
雨後的空氣有些悶熱,棠見岄一回到家就洗了個頭。她剛準備回臥室找吹風機,古紀瀾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神色淡淡,
“吹風機在廁所。”
“哦。”棠見岄應聲,朝臥室門外去。
見洗手台邊插著吹風機,棠見岄剛準備伸手去拿,就在指尖快要觸碰到時,忽地,眼前一黑……
門外瞬間傳來古紀瀾低聲罵罵咧咧的聲音,和開門聲。
她沒聽清。
棠見岄試圖摸索著出去,手指不小心摸到吹風機風口,一絲涼意在指尖漾開,她下意識微愣。
她帶著不敢確定的把吹風機插頭拔掉,隨後直接將風口對準手掌心,頃刻間,一大片水流淌進溫熱的皮膚,溫度漸涼。
像是確定了內心深處的某種想法,棠見岄跌坐在地,雙眼睜大。
黑暗中她的目光渙散,嘴唇輕顫。一滴淚珠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正好和地上的水漬混合。
她死死攥緊衣領口,試圖緩解胸腔裏的痛楚。
這一刻,棠見岄突然清醒過來。
哪有什麼試著愛她?
她隻是想借著意外,來除去她這個累贅……
古紀瀾關門的聲音響起,一瞬間空間裏明亮起來。
“有電了!自己記得把頭發吹幹啊!”片刻,電視機裏傳出新聞聯播的聲音。
棠見岄急忙起身胡亂抹幹臉上淚痕,緩了緩情緒,應聲道,“好。”仔細聽還能聽得出她嗓音裏的微顫。
她盯著吹風機看了許久,喃喃自語著。
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麼?
十八歲生日,已經過去了。
棠見岄回臥室翻出電風扇,腦袋垂在呼呼往外送風出來的風口,借著風勁把頭發吹幹。
忽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絞痛,她緊鎖著眉頭,朝著床麵轟然倒去。雙手緊緊按在心窩口,抵住胃腔處。
她痛得額頭上布滿了細汗,蜷縮著身體,直不起腰來。
不知道怎麼的,這兩天總是胃疼,肚子疼。
棠見岄反複深呼吸著,胃裏的痛感漸漸得到緩解,她慢慢起身靠近床頭櫃,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直到痛覺徹底消失,她才關燈縮進被窩裏。腦子裏混亂不堪,腫脹的思緒在相互排斥,擁擠。
棠見岄盯著地麵上的月光,一言不發。
她最終還是徹夜失眠。
……
次日。
江嶼煋是被吵醒的。
他昨晚在星舟廣場跟人拚球技,一直到三點才到家。
江嶼煋抓過床頭櫃上正無線充電的手機,強迫自己睜開微紅的雙眼,瞥了一眼時間。
六點半。
很好!
他深吸了口氣,使勁揉搓幾下發頂,指節根根分明,穿過發絲,眉眼間染上怒意。隨後翻身下床,徑直朝洗手間去洗漱。
“叮~”電梯應聲在一樓停下。
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人“一堆”俊男靚女。
江嶼煋肉眼可見的臉色陰沉,腳下更是像灌了鉛一樣重,抬不起半分。
“外,婆……”
老人聽見聲響,回過頭來,
“星星——你醒了啊?快過來,外婆好久沒見你了,怪想你的。”
她身穿墨綠色燙金花紋漢服裙,頭發花白,耳垂上還戴著金色鏤空耳環,眼睛小小的,唇上塗著豆沙色口紅,看上去格外和藹近人。
江嶼煋雙手揣進兜裏,無奈歎氣,抬腳邁了出去,避開她們,獨自一人在飯桌旁落座。
老人忍不住努嘴,佯裝生氣,
“怎麼?生分了?外婆都不要了?”
江嶼煋閉眼又睜開。他呼吸凝滯,似乎是忍了又忍,
“您先把那一堆……人,給弄出去再說。”
老人聞言大笑。
“嗬嗬嗬——你哥說得對,你就是在外邊兒有人了!所以才對這事兒這麼抵觸!”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