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後,午飯過後,商號中的夥計們都去後院休息了。剩下段逸鳴(也就是小逸)和掌櫃倆人守在店中。段逸鳴打掃完前庭,見沒有什麼事情,就坐到門口向外張望。
過了一會,遠處響起一聲喊聲:“麻衣神相,解字相麵,預知將來身後,推斷凶吉福禍——”隨著喊叫聲,一個人緩緩從街道遠處走來。段逸鳴抬頭望去,隻見那人一身麻衣,略顯髒汙,年紀大約五十餘歲,黑麵短須,手持一麵布旗而來。此人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似的。
此刻正值晌午,天氣十分炎熱,街道上行人大多納涼解暑去了。那相士喊叫半天,見無人問津,看看天色赤炎,緩緩朝小逸所在商號踱來。
那人走到商號門左近,見到段逸鳴,不由得停下腳步緊盯住不放,不多時,眼中奇光閃爍。段逸鳴頗覺奇怪,好奇的盯住相士上下打量。相士微微一笑,上前說道:“這位小哥,老朽一路走來,甚是口幹舌燥,能否討一碗水喝?”說話之時,看著段逸鳴肩上的小金,滿是詫異。
段逸鳴笑道:“老丈請歇息片刻。”說罷進去端了一碗水出來。相士接過碗,一邊喝一邊閑聊。小金忽閃著眼睛,警覺地望著相士。
相士問道:“小哥可是這商號夥計?”
段逸鳴神色一暗,低聲說道:“我隻是在這裏學習,幫忙打下手,不是什麼夥計。”
相士一愣,旋即問道:“我看小哥天庭飽滿、地廓方圓,若是讀書博取功名,並非難事,怎麼在此商號之中做事,莫非也想從事商賈、聚斂錢財?”
段逸鳴歎口氣,緩緩說道:“家中無持,我到這裏投奔親戚而來。在商號學做事,也好將來有立命之技。”
相士仔細看著段逸鳴說道:“我觀小哥印堂之間黑氣纏繞不去,似乎家中曾經劫難、頗多坎坷。”
段逸鳴訝然,奇道:“老丈真能算出將來未知之事?”
相士一捋短須,說道:“老朽不才,當年偶得此技,雖不能說窺探三界、曉知萬事;但是以麵相人、推測將來過去、凶吉福禍,大致不會出錯的。小哥若是有興趣,老朽就獻醜算上一卦。”
段逸鳴羞澀道:“老丈,我沒有銀子,還是免了吧。”
相士擺擺手說道:“咱們萍水相逢,自是有緣。老朽這一卦權當感謝賜水之恩。”
段逸鳴說道:“老丈言重了,區區一碗水,何足掛齒?!”
相士眼中異彩大勝,微微一笑。說道:“小哥印堂黯淡無光,說明幼年失沽,加重雙親長輩已然過世。再者其間黑氣纏繞不去,說明曆經磨難,目前仍有不順之事。如若老朽算得不錯,應該是小哥的近親之中有人惡待於你。”
段逸鳴睜大眼睛,瞠目結舌,半響才說道:“老丈真是神人也!其實我家本住本縣蒼靈山,隻因雙親和爺爺過世,到這裏投奔舅舅而來。舅舅長年在外經商忙碌,那舅娘她、她處處刁難於我。我不想讓舅舅傷心,所以每日裏在商號裏學習,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自食其力,不想再看舅娘那副嘴臉。”
相士低聲說道:“不知小哥日後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