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棘國
月圓當空,荷香滿園,清風吹送寒簫,柳絮飄飄,一個高挺峻拔的男子吹著玉簫倚著涼亭顯得格外淒涼,不遠處一個清秀的青衣婢女不是緊張地觀望著自己的主子。
炎熱火辣辣地襲來,男子似乎一地感覺也沒有,他的眼睛還是緊緊地瞪著天空,偶爾幾根發絲輕輕地拭過他完美的側臉,像一個母親憐惜地撫摸著自己的孩子。
突然青衣婢女從主人的樂聲中聽出了不同以往的煩躁,她抓緊了手中的佩劍繃直了身子卻又不敢向前移動一步。
黑色的風一掃而過,男子猛地把玉簫一甩,嘴裏念念有詞,頓時雷霆乍驚。
皇宮一個安靜的角落裏,一個滿頭銀絲的老人也察覺了滿天星鬥的異常,閃電般奔到男子所在的院落裏。
撲通一聲,一個服裝怪異的女子從天而降直直地落入荷池中。
男子迷惑地站在庭中,一動也不動,女婢卻抽出了身上的短劍。
老人一把婢女喝住,一舉躍入寒池。
“師傅!”男子頓時從剛才的變故中反應過來,一舉躍入池中。
第二天醒來,我頭痛欲裂,張開眼,滿臉的陌生卻又有著莫名的熟悉。
這不是我所熟悉的時代,撫摸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我就有這種意識了。
我身上蓋的可是一張不知經過多少人心血才能繡出的百花圖啊,絕對純手工製作而非機織!
這些都是一些失傳的技藝,這並不是21世紀的那些刺繡高手能製作出來的。
再打量一下周圍的擺設,我可以確定我不在皇宮裏的話至少也在一個非尋常的大戶之家裏。不然玉麒麟,金佛像,各家名畫不會隨處都是,單是人身高的銅鏡就得花費了不少金錢了(潛意識裏古代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先進的技術,所以就深深地認定它價值不菲),而這樣的銅鏡竟隨意地擺放在一個房間裏。
我鎮定地環視了一周,目光定定地落在八仙桌上的一個小巧青玉瓶裏。我連被子都忘了掀就想……結果,腳一絆,人就直直地落到地上,吃了一臉的灰。
此時門開了,進來的人一臉幸災樂禍,全身無處不射出欲除之而後快的怨毒意念。我的眼睛已被桌麵的小玉瓶全吸引住了,哪來空餘時間注意外來的人物呢。
我就要碰到玉瓶的時候,一把短劍從手尖劃過,差一秒我的手指可能就要和我身體分家了。
看著短劍射來的地方,我驚喜地地喊道:“青兒,是你嗎?青兒,你沒死!”
那這裏是風荊國,青兒還在的風荊國,她穿越了?穿越了!回到青兒還沒死的時候?
我驚喜摟著青兒一會左看看右看看,一會摸這摸那的,青兒氣得抽出短劍卻被門外的人製止了。
進來的是一個男子,眼睛如夜空中璀璨地閃著的黑瑪瑙似的,此刻它若有所思地閃著,我淚眼婆娑,隨即像八爪魚似的趴在他身上,把他緊緊地抱了個滿懷。
突然我扯開了他的衣服。
沒有,連個疤痕也沒有。
我感覺身上的人就要發作了,就在這時青兒指著我破口大罵:“是她害死公主的,我要殺了她!!!你這混蛋,是你拆散公主和公子,是你害死公主的!”
青兒!聽了她的話我不禁一怔,是啊,這身體是朱丹晨的也就是風皓月的,而她就是當年殺死我的人。
被人惦記了千年是什麼感覺,盡管曆盡滄桑的是她,但青兒還記得她。
青兒,我的青兒,想不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青兒還想一刀砍了我但被花駕軒點了她的穴道。
“青兒!”看著不能動彈的青兒,我五感交集,我很想伸出冰涼的雙手抱住她但如今我的手卻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我真的很想抱著她。
從風皓月裏強行把她拽到我宮裏來,她就一直伴著我成長。
今天她改變了很多,是花駕軒改變了她嗎?我不禁仔細地打量起花駕軒來,從一進門他的視線就落在我的身上但我並沒有好好看他的臉。
今天,他一身高貴的紫色,渾身無不滲透出高貴的氣質,但卻長著一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細致光滑的皮膚實在讓他大打折扣,尤其他還咬著唇,像極了一個閨中的小女子。
這家夥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但臉卻給人一個假象,一個未成年的假象。
“再咬唇就破了,美女看了都落跑啊。”嗬嗬,那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花駕軒,花棘國的二王子,混賬的“店小二”。一想到這我情不自禁地露著一個淡淡的微笑,花駕軒怔了一下問道:“你是誰?”
為什麼大家都要問我同樣的問題呢?我不想作答於是又把目光從新投回青兒身上,我很想把她看個徹底。
她還是那麼的清秀,頭發簡單地用絲帶綁著並用一根銀簪固定。那銀簪還是當年我送她的那支,但多了點特殊的香味,白蘭花的香味,月光下她全身散發出一種儒雅的書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