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湊上前撥開他嘴角占了血腥的發絲,我撫摸著那張受傷而過分蒼白的臉,心痛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是死了嗎?我連忙扒開他的衣服,小弛見狀把我一扯像隻母雞似的守在自己哥哥跟前。
“我隻想看看他,我隻想看看他哪裏受傷了。”我急得快哭了,櫻叱知道自己誤會了我什麼都不說就退了下去,隻留下了一個宮女來照顧我們。
“安丞昊,安丞昊!醒醒啊,安丞昊!”我心急如焚地叫著他但又不敢接觸他的身體。我叫來一盤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汗。忽然我聽到他喃喃地叫著我:齊齊!不是七七,不是思齊而是付思齊!我現實中的名字付思齊!我惴惴不安有期待看重複剛才的動作。褪下他單衣的時候一滴淚滑了下來。沒有,沒有!沒有槍痕。我是帶著身體穿過來的,如果他口中的齊齊,付思齊是我的話,那他是不是?如果他是他那他身上為什麼沒有傷痕呢。
一陣咳嗽驚醒了胡亂揣測的我,床上的人痛苦地彎起身子,像個無助的小孩。我心痛地撫著他的後背,他好像擦覺我的心痛和憐惜,慢慢地安靜了下來。他的臉頰越來越紅了,原來他憋著不讓自己咳出來。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嗎?他就是那麼的善解人意。
以前除了佳佳從來都沒有人注意過我的生日。我們那有個風俗每個人過生日父母就會給我們準備紅雞蛋但八歲後所有人都忘了,我很懷念有人給我準備紅雞蛋的日子,佳佳盡管很細心但他也不知道我的心思。有一年佳佳開快車受傷進了醫院昏迷不醒,我的生日也被人遺忘了。那一年我認識了他,他是來看望他朋友的,而他朋友和佳佳住在同一個病房裏。佳佳那家夥很笨啊,竟然為了趕回來給我過生日把車飆到最高速,一個不留神就撞到燈柱上了,而他受傷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撥求救電話而是朝蛋糕掉下的地方爬去。看著他緊緊握在手中的刀叉和蠟燭,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這時候有人給我遞來了了一張手帕。我看都沒看他但我卻把視線落到他手中的雞蛋上。他把雞蛋遞給我但我並沒有接過,它並不是我希望的,我要的是一顆用紅紙染紅的雞蛋。男子可能自討沒趣就走開了。我以為和他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誰知道,幾分鍾後他又出現在我麵前,他像個鄰家的哥哥那樣親切地對我笑,手裏還拿著一顆染紅的雞蛋。看著他的眼睛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眼淚再也忍不住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和我一直相依為命的小弟受傷了,家裏一塌糊塗,一直憋在心裏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缺口。
再次見到他是初中的開學典禮。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找地方休憩。我討厭熱鬧,還有大人“小孩”的虛偽,看著被吹捧和別人互相吹捧我就覺得惡心。那天我不知怎麼走到了後山,那裏種滿了白蘭花樹,躺在油油的碧草間,聞著清香的泥土味格外舒服。過了沒多久,兩個調笑的聲音打破了山穀的平靜。
“又不參加考試啊?上了三年級你就沒參加過任何的考試,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畢業的。”一個好看的少年說道,他是和佳佳住同一病房的人。
“考試是為了給別人看的,第一要留給有需要的人。”多囂張啊,好像你一出場第一準是你的,雖然看到那男子我就知道他身邊的人一定就是你但我也不想理他。考試?剛開學,要考試,那不是入學考試是什麼?我竟然叫他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