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種沒種(1 / 2)

七溪東南十公裏,不知名的一個小山村。

從七溪過的時候,劉文輝完全對這個地方沒有一點印象,更不要說這裏還有一個村子。十幾天來,他們的壓縮餅幹早就沒有了,隻能靠野果野菜果腹。然而叢林裏這些東西要不就長得很高,要不就有毒,各種各樣的原因能吃的沒有多少。

梅鬆挖出幾條蚯蚓分給大家,可誰也咽不下去。黏糊糊活蹦亂跳的東西捏在手裏都是一陣惡心,還哪能放進嘴裏。這裏的蚯蚓特別的大也特別的肥,自然力氣也就大。劉文輝閉著眼睛咬了一口,頓時嘴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腥臭先不說,竟然還在嘴裏動。

剛想吐,梅鬆立刻道:“不能吐,吐出來就再也不敢吃了!”

劉文輝憋的臉紅脖子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一小節蚯蚓咽下去。看著手裏的半截蚯蚓,一咬牙全都塞進嘴裏,閉著眼睛咀嚼吞咽,盡量讓自己不要想象嘴裏是什麼東西。

除了蚯蚓,蛇、螞蟻、小蜥蜴,甚至蠍子、馬蜂這些東西都吃了。按照大牛的話說,這算是蟲蟲宴。

從開始的難以接受,到最後的習慣成自然,八個人已經忘記了糧食什麼味道。每到吃飯的時候,梅鬆、阿榜就會拿著樹葉包裹著的各種昆蟲放在幾人的麵前。大家竟然開始說笑,吃的蚯蚓說出香腸,螞蟻就是芝麻,蠍子自然就成了螃蟹的代表。

比起劉文輝他們這些北方人,梅鬆和阿榜從一開始,對於這些食物就沒有任何的排斥。他們吃的津津有味,滿嘴流出各種各樣的液體,臉上還掛著微笑。他們手法嫻熟,剝皮、去頭、斷刺,一切都井井有條,不慌不忙。

劉文輝最佩服梅鬆生吞蠍子的舉動。一隻張牙舞爪的蠍子,梅鬆兩手抓住尾巴上的毒針,一口將蠍子吞掉,嘴巴一閉,牙齒輕輕一咬。嘎嘣一聲,隻留下手裏的毒刺。嘴巴快速的咀嚼,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吃洋蔥一樣自然。每到這個時候,郭家華幾個人就是一陣歡呼。大牛也想學,可是每次都會被蠍子的一對大鉗子夾住肉,發出陣陣嚎叫。

今天看見了村子,那就意味著不用再吃那些“山珍海味”,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弄點吃的。

幾個人在林邊趴了好長時間,劉文輝始終沒讓進去。大牛有些著急:“進吧?沒啥情況!咱們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要有人早都有了。”

奇怪的就是沒人,所以劉文輝才有些猶豫。梅鬆明明聽見這邊有人,可是他們等了這麼長時間一個人都沒有看見,這就是問題。村子是個好村子,四麵環山,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遠方。村子裏麵的房屋不多,全都是茅草屋,周圍的平地裏種著稻米。微風一吹左搖右晃。

“我去看看!”

跟著一起來的一個工兵突然竄出來,朝著村子摸去。這小子一向膽小,吃昆蟲的時候就屬他最沒種,這個時候竟然要進村子看看。應該是聽大牛說裏麵有吃的,所以才這麼積極。

幾個人不敢大意,連忙抓過身旁的槍,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難得的陽光灑照大地,草葉子上的露珠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那小子很小心。從他們的藏身處到村子這段距離是一塊空地,如果有人開槍,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啊……!”一聲慘叫突然從村裏傳出來,嚇的那小子急忙臥倒。

隻有一聲,突如其來又瞬間消失。冷冷清清的村子立刻變的詭異起來。左前方的一間茅草屋是他們的目標,因為那聲慘叫正是從哪裏傳來的。

劉文輝扭頭看了一眼眾人:“大牛和阿榜兄弟留下,其他人跟我上!”

留下這兩人是有原因的,大牛的輕機槍算是他們唯一的重火力。阿榜的狙擊槍是主要掩護。對於劉文輝的安排,沒人有異議。大牛一拉槍栓,鄭重的點點頭。劉文輝一下衝出了林子。

開闊地不大,就這麼點路讓人格外擔心。好不容易來到村外,劉文輝立刻隱身到了茅草屋的後麵。茅草屋並不全都是用毛糙搭建的。屋頂是茅草,牆還是泥土的,躲在這裏至少能擋住敵人的子彈。

淡淡的香氣在空中飄散,聞一口不免讓人食欲大陣。好久沒有吃肉了,熟肉的香味讓人難以抵擋。劉文輝咽了口口水,示意梅鬆繞到房屋的另一邊。

透過牆上的一道縫隙,劉文輝一隻眼睛往裏看。還真有人,能看見的一共兩個,兩個光著膀子的背對著他,從褲子看是敵軍。劉文輝急忙抓住準備繞過去的梅鬆,示意他看看。梅鬆看過之後對著劉文輝點點頭。慢慢轉身開始向房屋的另一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