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賽西莉亞最擔心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夏布洛洛卜沒有變成撒鹽空中差可擬的粉末狀,也沒有變成未若柳絮隨風起的柳絮狀,而隻是變成了東一塊西一塊的點點碎塊。
怎麼說,能夠把這個狀態說成好的,賽西莉亞也是和夏布洛洛卜相處太久了。
像那些看到夏布洛洛卜現狀的教眾們的反應就相當正常了。
歡呼!喝彩!嘲諷!威懾!痛哭!抓狂!憤怒!狂歡!……
看著這些教眾的眾生相,倒真有點像是在吃著人血饅頭狂歡著的愚民。
獨善其身的教宗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心底既不悲涼,也無歡喜,隻是覺得有些累了。
如果說唯獨有特別地方的話,那就是教宗那雙常年緊閉著的雙眼,此時已經可以看到其中血紅色的暗線。
[道破真實之眼]
如同一千年前的諾斯托亞一樣,教宗可以憑借著這雙眼睛看穿大多數人的命運織線。
通過這神秘的[魔眼]了解到大多數人的命運與安排,這也就是他作為本代教宗不怎麼信教卻可以一步一步爬到曆聖教最高位的原因。
因為隻要知道未來的命運走向,那麼。即使是不需要太大的努力,隻要可以在成長中的每一步都走對,這就可以走到命運的最高位。
什麼實力,什麼努力,什麼希望,在本代教宗的眼裏都不過是浮雲。
隻要他輕鬆的撥動幾下命運織線,就可以以極小的代價掌控一切。
在這個自己掌控一切的基礎上,他當然可以做到仁慈與憐憫。
因為那些不過是他自以為是的上位者的施舍。
隻有自己擁有的這一份的[魔眼],他將一切的事間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然而他的這一份自信在遇到夏布洛洛卜之時,卻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因為他完全看不到夏布洛洛卜身上的命運織線,就連與夏布洛洛卜有關的人命運織線也變得若隱若現,難以察覺。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不可允許的狀況,自己必須掌握一切!
所以即使夏布洛洛卜當場看清了他真實的一麵,讓他感覺到有些高興與共鳴。
可在片刻的思索之後,那種對於掌握一切的渴望,便戰勝了這種淺薄的共感共鳴。
於是他出賣了夏布洛洛卜,將她直接誘導向來教眾的對立麵,成功的讓夏布洛洛卜化作了一堆碎塊。
緊盯著自己腳下那飛濺過來的夏布洛洛卜血肉碎塊。
“各位信徒,你們能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不分青紅皂白的傷害別人!”
多年以來養成的虛偽本能,讓教宗習慣了可以表麵一套心中一套。
分明心中已然歡喜的打緊了,卻還是要裝作一副對於教眾的責難的模樣,眼睛眯成一線,似悲似喜。
“教宗你還是太仁慈了,怎麼可以對這種不敬的異教徒寬容!”
“對啊對啊!?不敬的異教徒必須要嚴懲!與她在一起的人也一定是有罪!處刑處刑處刑!”
“對呀,說不定她們都是一群女巫!是崇拜魔王的惡魔!必須都要用白磷死刑燒死!”
明明剛剛才隻是因為別人多說了幾句句不好聽的話,就將能殘忍殺死的教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