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五皇子、族長午飯做好了。”白菜敲敲門就走開了。
後土拍拍北宮墨的肩,北宮墨撐著桌子站起來,倆人並排走了出去。青木暖陽之中,兩個人款款向前走,後土藏住戰場上沾染的殺氣,北宮墨掩蓋孩子的模樣,軟軟的草地上承載了兩雙腳印,卻記不住來時的方向。
“婆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白銀走進今早見到的老嫗屋裏,老嫗手中拿著一塊黑色方巾愣愣出神,手指撫摸著方巾上的花瓣繡紋。
“嗯?”老嫗回過神來,“不去了,謝謝你,我女兒中午可能回家吃飯。”
“叫上您的女兒一起唄?”白銀拉了一個小凳坐在老嫗身邊說。
“不必了,她怕生。”老嫗看看手絹,眼中滿是慈愛。
“您的女兒去哪了?為什麼不回家?”白銀問。
“她生我的氣了。”老嫗抬起眼睛,望向窗外,窗外樹影婆娑,中午的豔陽高高掛在天空,阿滿的小屋屋簷掛著很多隻銀色風鈴,陽光照得風鈴閃閃發光。
“女兒和媽媽怎麼會有隔夜仇呢,她們血脈相連,思緒相承,女兒一定是世上最愛媽媽的人啊。她一定早就原諒您了,隻是不好意思先開口吧。我……若是有媽媽,我歡喜還來不及,我才不舍得和她置氣呢。”白銀順著老嫗的目光望向窗外,天空湛藍一片,沒有一絲陰霾。
“是嗎?你真的會原諒我嗎?”老嫗坐在擦得極其幹淨的木樁前,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想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坐姿極其端正,極其認真的問。
老嫗以沉默回答了白銀的邀請,白銀第一個到飯桌上,一手勺子一手筷子相互玩耍,隨後,後土和北宮墨也到了,後土坐在白銀身邊,北宮墨坐在白銀對麵,伍聲與青烽前後進入飯廳,伍聲端端向後土行了一禮,青烽忙扶起,後土也擺了擺手,但是他仍舊倔強的仔細鞠了一躬,起身時,眼神碰到北宮墨,漠然的送上一個低眉,徑直走到北宮墨身邊坐下,青烽和遲到的阿滿同時落座在最靠門的位置,白菜穿梭在廚房和飯堂之間,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
菜品陸陸續續端上了桌。
“白菜姐姐的手藝很好啊,絲毫不遜色我府內的廚子。”北宮墨先動了筷子,一臉滿足,索性把袖子也挽了起來。
“白菜好吧,要不你把這位美女大廚帶走吧,隻要別虧待了我們,我就割愛了。”白銀眼神往上一挑,一臉壞笑著說。白菜羞紅了臉,北宮墨沒有回話,緊著吃。“呀!冰草呢,半天沒見她了。”白銀一驚,銀筷子碰到畫著粉花瓣的瓷碗上叮咚一聲脆響,方才一直灌酒的伍聲和後土都齊齊放下了杯子。
“我要去找。”刺啦一聲白銀生生把厚重的木椅擠開,要出去。可是白銀坐在最裏麵的位置,出來困難重重。
“青烽,找。”一直默不作聲的伍聲發話,青烽不太情願,但還是迅速的走了出去。後土把椅子為白銀重新擺正,沒發出一點聲。
青烽在地閣挨得第一下就是冰草打的,本來就看不上地閣,冰草又打了他,心裏更加抵觸冰草,但是伍聲是自己的上司,這麼多年自己也敬他為大哥,這話也不能不聽。
青烽在寨子裏走了一圈,沒看見冰草的蹤影。寨子裏的孩子們說,看見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往梅水邊走去了,青烽隻好進了林子,叫了林中的各種小動物出來問冰草的下落。最後跟著一隻喜鵲,尋到了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