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若怒用吃人的目光狠狠盯著伊延,他慢慢撿起地上的長劍,起身就要向伊延衝去。身後紅狐突然低喝了一聲:“怒怒,你回來,讓我來教訓他。”說完走到場中。
伊延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走上前去迎戰,啤酒卻一把攔住他,衝著紅狐笑道:“刀若家的想車輪大戰嗎?下麵應該換做我了吧?”
紅狐怒叫道:“你們誰來都是一樣死。”
說完亮出手中寶劍,縱身躍起,使出嵩山穿月劍法一招“晴空萬裏”,陡見寶劍從半空直指啤酒。啤酒太極劍法已經全力施展,手中暗光劍輕輕顫動,一劍劍點向紅狐。紅狐輕斥一聲,猶如一陣輕煙一樣圍著啤酒轉了起來,手中劍招連綿不斷的向啤酒攻去,劍風蕩漾,劍式又快又準。
兩人劍來劍往,片刻間已經交手五十餘招,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伊延在旁邊看的暗暗心驚,知道自己如果和紅狐交手的話,大概連三十招都接不下來,這個女人雖然行事蠻不講理,現在看來,也確實有些真才實學,否則也坐不到南路軍大隊長的位置。
伊延正想著心中的念頭,場中的紅狐突然將手中寶劍反轉幾周,然後猛地騰空而起,施出絕招“皓月穿空”,“皓月熒熒掛長空,利劍盈盈斬群雄。”。手中劍光瀑漲,氣勢磅礴,半空直下,襲向啤酒。
啤酒凝神靜氣,使出太極劍法“隨字訣”,手中暗光劍圓轉不定,劍圈逐漸縮小將周身護住。樓上的人隻聽的雙劍相交叮叮聲不絕於耳,這彈指間兩人竟然劍交二十六下。
紅狐一招用老,身子向下落去,啤酒劍式猛然一變,使出太極劍中“連字訣”,身子緩緩左轉,右手持劍向上提起,劍身橫於胸前,左右掌心相對,如抱圓球,手中長劍未出,已然蓄勢無窮。
紅狐腳尖剛剛一沾到地板,啤酒手中的暗光劍已經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一股森森寒氣,直逼向紅狐。紅狐驚疑不定,全然不知啤酒這招意圖,隻好手持寶劍護住全身,靜觀其變。
突然之間,啤酒劍交左手,寒光一閃,以驚人的速度向紅狐劃去。紅狐暗道一聲不好,全身用力一縱,順勢跳到啤酒的右側,避開了這一招。
啤酒不待紅狐站穩,又是劍交右手,在身前劃了兩個圓圈,劍勁連綿護住全身,竟無半分空隙,左手捏著劍訣,右手劍不住的抖動,一時間,紅狐胸口“膻中穴”,背心“靈台穴”,項頸“大椎穴”,胸下“巨闕穴”,雙臂“清冷淵穴”,肋下“淵液穴”,胸口“玉枕穴”共七大要穴具被劍光所罩,隻見他劍尖急顫,竟看不出攻向何處。
紅狐凝視劍光所幻無數光圈絞向自己,見無可退避,隻好一咬銀牙,手中寶劍向上劃去,卻擋了個空。隻見啤酒暗光劍的劍尖已經指在自己的玉頸上,勝負已分。
啤酒緩緩將寶劍收回,微微一笑,環視場中眾人道:“刀若家誰還有興趣和我比一場?”
刀若霸等人相互對視,紅狐緊緊咬著嘴唇,卻無人再敢應戰。
啤酒一甩手,暗光劍已然回鞘。他微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也不耽誤各位的時間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說完回頭向伊延兩人示意,伊延和小啤緊隨其後,刀若家的諸人鴉雀無聲,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所有人都目送著啤酒家三人向樓梯走去。
伊延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事能這麼解決,也算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他不經意間看到紅狐那憤恨的眼神,腳下不由的一頓,想到當了這麼多人的麵子擊敗她,一定比殺了她還難受。
一聲冷哼從角落裏傳來,伊延突然感覺自己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淋下,他大吃一驚。腦中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想起了當日在蝴蝶泉目睹味道和慕容銀發比試時的場景-----誰能發出這麼重的殺氣,難道是味道?
他猛的拔出長劍,突然眼前黑影一晃,接著脖子一緊,恍惚間雙腳離地,已被人單手抓住脖子拎了起來。
“當啷”,伊延手中長劍拿捏不住,已經掉落在地上,隻覺的眼前陣陣發黑,再也看不清周圍的人,混身的力氣象被突然抽光了一樣,連抬手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變的遙不可及。
耳邊傳來啤酒的怒喝和氣勁相交的爆裂聲,接著“嘩啦”,桌子被撞翻的聲音傳來。隨後周圍一片寂靜,慢慢的,傳來啤酒沉重的呼吸聲,顯然已經受了內傷。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緩緩道:“啤酒家,好大的風頭,也不過如此。”
啤酒沉聲道:“閣下先放開伊延,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那人沉吟片刻,冷哼一聲道:“你們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條件?”
伊延猛然間隻覺的一股寒冰之氣灌入全身,接著他耳邊響起自己喉骨清脆碎裂的聲音,他最後聽到的,是啤酒那撕心裂肺的狂叫,“住手!”
隨後眼前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伊延腦中一片空白,經曆過很多事,每次到了關鍵時刻,他都能在瞬間得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此刻,他突然覺的心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念頭。
這一切的變化已經超出了他理解的範圍之外,他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害怕,隻想著永遠不要醒過來才好。
耳邊傳來一陣陣奇異的聲音,眼前逐漸可以看清身邊的景象。
他正身處在一條陰森森的路上,濃濃的霧氣環繞在他的四周,好像永遠都不會散去似的。隱約北方現出一座黑色城樓,光線太暗,看不大清楚。許多亡魂正哭哭啼啼地列隊前進,往南隱約可以看到幾盞燈籠,在濃霧中顯得格外的詭異,路的兩旁各有一棟木造的建築,門都是半開的,但卻看不清楚裏麵有什麼東西。
周圍什麼也沒有,看不到一個人影,聽到的隻是嗚嗚的風聲,就象有無數的野鬼在耳邊狂嘯。尺高的野草隨風搖擺,草中發出呼呼的聲音,象是有人在裏麵穿行。
伊延壓製住心中的恐慌,他緩緩向左邊的房子走去,隻見屋裏相當冷清,外麵的濃霧還不時地從半開著的門縫飄進來。地麵上散著一些破舊的物品,不過光從外表已經無法分辨出那是些什麼東西了。牆上刻著一些潦草的字體,牆角的一盞燈籠掙紮似發出一陣陣微弱的光芒,也使得那些字看來格外的詭異。
伊延仔細看過去,勉強分辨出幾行字。
“我被困在這裏了....
”
“我要回家了。”
“要靠自己...”
“什麼叫靠自己?這裏連個活人都沒有...”
“看到你自己時問一下吧...
”
“你... ”
看到這裏已經分辨不出其他的字跡了,伊延深吸了一口氣,心頭的疑惑卻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