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武令的消息散開之後,西北邊境那邊就沒再有消息傳回,過分的安靜。
“此次老頭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切莫將此事告知你。
原本就不打算讓你跟來,誰知千防萬防沒防住方疾那大嘴巴子。
你說說你,傷沒好全跑出來瞎蹦躂什麼。
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向老頭子跟你小叔交代。”
墨鳳眠側目望向宋祁,“你說說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我都躺一年多了,傷早好了。
再不讓我出來透透氣,我都要憋死了。”
“你知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險,西南王叱吒疆場多年。
鎮北王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這兩年也成長了不少,心思縝密。
能將他困住邁不開腳的事,你以為有多簡單。
當今天子削藩的念頭一起,各世家蠢蠢欲動。
若不是事態緊急,老頭子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傳信讓我出來趟這趟渾水。
本想速去速回,你倒好,非要跟來。
你就這麼待見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宋祁越說越發上火。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跟他有一腿似的,怎麼說他也是我師弟。
再說了,我這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嘛。
北涼近年來是愈發囂張了,屢次犯境。
鎮北王可是北涼的克星,若他出事了,北涼二十萬騎兵壓境。
你覺得鎮北軍沒了主心骨,能支撐得了多久。”
墨鳳眠目視前方,漆黑如墨的眸子隱有暗流湧動。
宋祁冷哼一聲,“你把他當師弟,他有把你當師兄看?
你看看他當時對你的態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北涼的事,即便是真到了那時,還有西南王坐鎮,輪不到你操心。”
“西南王遠在南靖,等他趕來黃花菜都涼了。”
“你...……”宋祁還想再說,還沒得開口話就被墨鳳眠給截了過去。
“終歸是我對不起他,是我虧欠了他,他恨我是應該的。”墨鳳眠低垂著眉眼。
聽到這句話,宋祁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若論對錯,墨鳳眠確實對不起蕭宸。
若論虧欠,墨鳳眠確實是虧欠了蕭宸。
“可你償還的也已經夠多了,你如今這狀況...”
“哎呀,那幾個老頭子把我當廢物看也就算了。
你還不知道我的情況麼,我隻是內力暫時被封又不是武功廢了。
即便是不能使用內力,我也有別的辦法自保。
再說了,我的輕功可是一絕,打不過我不知道跑嗎,我又不傻。”
墨鳳眠瞧見宋祁的神色,知他又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些往事,果斷的打斷了他的話。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瞧著墨鳳眠那吊兒郎當,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模樣,宋祁越聽越氣。
墨鳳眠煩躁地將嘴裏的稻草給吐掉,“嘖,嘴長在人身上本來就是用來說話的,不說話還讓不讓人活了。
話說,你不是跟老頭子學了占卜之術嗎,你倒是算一下啊。
我們總不能一直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轉吧,等我們找到具體\/位置,估計他人都涼了。”
十日前,老頭子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暗淡。
由此推算出了鎮北王蕭宸可能深陷險境,到了寸步難移的局麵。
“老頭子說的話你也信,他說他曾經是西疆國國師你也信。
國師不好好待在西疆聖殿裏觀天象,跑來東淩那山疙瘩裏陪你玩泥沙?
而且我聽聞那西疆國師可是個相貌俊朗的美男子,而不是一個長著山羊胡的老頭。”
任逍遙沒事總喜歡搗鼓沙盤,將這片大陸所有能收集的路線圖做了一個巨型布防圖,有事沒事就貓在那研究。
“再說了,他的卦象十卦有九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