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他的專利賣了一個億，又投資成功一躍而上成為人上人，才帶父母搬去了富人區的別墅，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裏，好像做夢一樣。
李程跟著李文明從一旁的樓梯上走了上去五樓，四周圍這一層暫時隻有他們家。
雖然是個空殼子，但是門口卻被他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了一扇破了個洞的門裝了上去，也算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打開門，一陣難聞的異味撲麵而來，李程連聲嗆咳，是大小便的味道和一些黴味垃圾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爛尾樓不通水電，廁所排汙更是沒有弄好，便桶就放在廚房的一側，一進來就能聞到。
斑駁的牆，坑坑窪窪的地麵，家具都是撿來別人不要的，秋風吹來，那糊在窗口的報紙很快被吹散，桌子上還有一些剩飯剩菜，都是青菜，這些都在告訴李程，這幾年父母活得很淒慘。
李程隻覺得鼻子一酸，沒想到自己竟然把父母連累成這樣，是他的不孝，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強忍著淚水，想起了媽媽，大聲喊到：“媽，我回來了。”
過了好半晌，虛弱的聲音從一個房間內傳來，：“阿程，阿程回來了是嗎？老伴兒。”
呼多吸少，氣不得續，聽著似乎奄奄一息。
李程正準備去看看，卻被李文明攔下了。
李文明拿著艾草和柏樹枝在他身上掃了掃，又指著地上的火盆，將火點起：“先跨個火盆，然後去拿柚子葉水洗個臉和麵，寓意著驅邪避災，以後平平安安，無災無痛。”
“家裏的條件簡陋，就沒再給你殺個雞拜神了，兒啊，你可不要怪爸媽沒用啊！”
李程搖著頭回答：“怎麼會怪您們呢，是兒子不孝，連累了您二老，本該養老的年紀，卻在這兒受苦。”
知道他們的苦心，李程很主動的配合走完了這一套流程。
李文明嘴裏念叨著：“一步踏過晦氣消，無病無疾是我兒，平平安安萬事吉。”
他的舉動令李程又是眼角一酸，他很清楚平日裏的父親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從來都是母親來操持，隻是今日，怎麼不見母親的身影？
帶著心裏的疑惑，完成了之後，李程皺著眉快步走到屋內，卻發現母親趙美麗這會兒正蜷縮在床上，雙手想要撐起來卻無力的倒下，麵色蒼白，頗有油盡燈枯的模樣。
一年沒見，母親的臉上還是熟悉的模樣，隻是太瘦了，瘦得像一張跟紙，好像隨時會破掉，這會兒見到他走進來，幹枯的臉上流出兩行淚。
“阿程，是我的阿程回來！”
骨瘦如柴，滿頭白發，之前華美的貴婦人變成了破敗的老嫗，他怎麼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