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許久不曾開口的墨鳳眠斂了笑容,“小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語畢,墨鳳眠轉頭看向黑衣首領,“閣下的這筆交易毫無誠意可言,我看不如到此為止,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墨樓主何出此言,若是因為方才小公子的話惹了墨樓主的不快,在下在這替小公子向墨樓主賠個不是。
小公子年幼不懂事,說錯了話,還望墨樓主海涵。”
黑衣首領說著恭維的話,眼中卻無一絲敬意。
墨鳳眠麵色不改,心中腓腹:古人成婚較早,像他這般年紀的,大多數都喜當爹了。
十六七了還年幼不懂事?巨嬰?
黑衣少年聞言,冷哼一聲,“跟他們講那麼多做什麼!我又沒說錯,人言可謂。
即便無心參與這紛爭,從拿到天武令的那一刻起,即便是無辜也視為有罪。”
“啪啪啪……”
墨鳳眠象征性地鼓了一下掌,勾唇道:“不錯不錯,知道的還不少,我忽然改主意了。
不過,這個交易風險太大,你們還不夠資格。
若真有心,讓你們家主子親自來找我。”
黑衣少年冷哼了一聲,並不作答。
那黑衣首領麵上也並無意外之色,仿佛早已知曉會談崩。
隻是稍微沉吟片刻,便帶著人離開了。
“如何?試出來了。”宋祁麵無表情地看向墨鳳眠。
“應當是江南解家的人。”
宋祁嘖笑一聲,“江南解家……看來那位安寧王如今還是賊心不死啊。”
解家乃是三皇子蕭堯生母齊淑妃的外家,位列江南四大家族之首。
如果單單隻是解家倒還好對付,可四大家族同根同源。
雖然一直明爭暗鬥,但對外敵卻是一致對外。
墨鳳眠冷哼一聲,“七年前他沒有機會,七年後也一樣沒有。
江南四大家如今在江湖上確實是頗有威望,但比起學宮來差的遠了。
如果四大家執意要當那顆攔路的棋子,我墨鳳眠不介意將他們一一掃除掉。”
宋祁冷笑一聲,“你不是向來自詡算無遺策嗎,怎麼沒算到解家會與黃泉引聯手?
不僅如此,他們還想將近水樓台拖下水。”
墨鳳眠訕訕道:“你就別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個冒牌的。
哪裏真會算啊,能保住身份不被拆穿就不錯了。”
頓了頓,墨鳳眠漆黑的眸子暗光流轉,又道:“這原本就是一場局,一場賭局。
誰與誰聯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信了。”
“當年學宮參加江湖宴是迫不得己,我突然很好奇,你是如何說服先生讓學宮來趟這趟渾水的。”
宋祁舌尖抵著牙囫圇了一圈後,實在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他想不明白以單儒那固執又不喜參與皇權爭鬥的性子,墨鳳眠究竟做了什麼竟能讓他破了例。
“先前我同你說的時候你一副不耐煩的樣,現在怎麼想起來問了。”
宋祁惜字如金,“好奇。”
“……”
您這好奇的反射弧度也太長了。
墨鳳眠捏了捏眉間,“這事說來話長。”
意思就是現在他不想提。
“那你便長話短說。”宋祁猜到了他的心思,直接亮出了幾枚銀針。
墨鳳眠:“……”得,您是大爺。
“你是不知道,單儒那老頭瞧見是我,恨不得拿戒尺抽死我。
我前腳剛踏進學宮大門,後腳就差點讓他給拿著戒尺給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