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現世不太平,隻是他的身份,他的使命不允許他太過安樂。
來到異世後,他以為他終於有了可以喘氣的機會和時間,國都內繁榮昌盛。
即便是有小打小鬧,自有官府管轄,輪不到他操心。
他隻是個世家公子,未入仕途。
他還有的選,從商,或者遊曆天下,都行。
總之,暫時不考慮官場,就當是他的私心,說是他懶也好。
總之,他累了,想歇一歇。
但墨鳳眠忘了,淩霄宮效命於天子。
從他成為淩霄宮少宮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身處在亂局之中。
墨鳳眠也以為,他真的會如他所想,如他所願。
他在國都內看到的,便是太平,再怎麼亂,也不過是皇權之亂。
直到在離開國都去往景城的半途中,遇到了被官兵追趕的叫花子。
在去到景城門外不遠時,那城外圍了二三十個衣衫襤褸的難民,正被守城的將士攔著不讓進城。
那時,墨鳳眠心中在想,或許這東陵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太平。
那日,他看到了兩個世界。
城內,笙歌鵲舞,城外,難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僅一牆之隔,一方錦衣玉食,一方風餐露宿,饑寒交迫。
他們求助於官府,但卻無人願意庇護他們,給他們一處棲身落腳之地。
墨鳳眠想起了半道上那被官兵驅趕的叫花子,怪不得國都之內,他望眼欲穿也瞧不見一個。
他道是真是太平盛世。
原來,那不過是天子能瞧得見的地方表麵平和的假象罷了。
瞧著那被擋在城外的難民,墨鳳眠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當墨鳳眠看見有一年過半百的老婦人被推倒,那幾個守城將士對著她拳腳相加時,原本沉睡在他體內的狼性又活了過來。
“桑伏!去把那幾個……”
沒等墨鳳眠說完,有一人比他更快的有了行動。
那少年自城內打馬而出,銀白麵具遮臉,青衣白馬,意氣風發。
待到靠近那群將士時,那少年踏馬飛身而起。
幾個飛踢便將那幾名打人的將士踹翻在地,回身落地時步態輕盈,瞬間將手中折扇打開兀自扇著。
好一個翩翩公子,仿佛方才動手的人並不是他。
也不知他開口說了什麼,惹得那群守城將士群起攻之。
不過,那少年也當真是厲害。
被十幾人圍著也不落下風,那炳折扇在他手中一開一合耍得威風至極。
墨鳳眠看的是熱血沸騰,眼看那少年就要取勝。
城牆之上的將領看著情況不妙立即派人下樓支援,還有已經站成一排拉起長工準備放箭的將士。
看這架勢是打算連著一旁的難民也射死,墨鳳眠終於按耐不住。
隨手拿起一方帕子遮了臉,抄起桑伏的佩劍就掠了出去。
恰好趕在守城將領下令放箭的那一刻趕到城牆之下,拔劍替難民和少年擋下了背後所有的冷箭。
那日,兩個素不相識年紀相仿的少年攜手並肩,端掉了景城近百人的守城將士,並趕在巡城隊支援前架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