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怔了怔,急忙坐起來四下一看,見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蓬發老頭子,正吹胡子瞪眼地瞅著他,老頭佝僂著背,手中端著個破碗,另一隻手上杵著一根木棍,便這麼站在他麵前。
蕭青詫異之餘,倒是十分有興趣地讓了讓位置,卻並沒有離開,笑著問:“老先生,這裏是你的地盤?你在此多久了?”
老頭子見這黑袍青年竟然賴著不走,眉毛一豎,怒氣衝衝便抬起手中的木棍朝蕭青打去。
蕭青見此,體內靈氣一催,單手一點,便將老乞丐的木棍給彈到一邊,隨後他也搖了搖頭,單手一掐訣,隨後騰的一聲祭出飛行法器,飛離了這裏。
老乞丐手中的木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但他似乎連魂都被嚇破了一般,癡癡地看著原地,久久無話。
在紅楓城上空大致轉了一圈,蕭青看著城外綿延的千裏紅楓,著實是難得的美景,看了一會他便掉頭回燕王府中了。
回到房間,他稍作洗漱更衣一番,換上一套嶄新的黑色衣袍,又喚來燕王府的幾個婢女,幫他把一頭長發精心規整披在背後,這才回到床上盤膝而坐,催動煉氣法訣,服下兩顆合氣丹,慢慢調理起來。
這幾個婢女隨後退了出去,剛到門外便竊喜不已,能為一位仙師修發梳理,怕是這輩子都十分光彩的事情,況且這位仙師年紀輕輕,倒也有些別樣的俊氣,她們這些婢女平日裏哪有這等福緣?
第二日一早,蕭青去前廳見到燕王,一番客套告辭,便帶著尤曉龔一起奔赴皇宮之中。
燕王獨自一人站在燕王府中,目送蕭青以禦器飛行的大神通離開,忽而又四處打量著他這片玉府金樓,驟然間大發脾氣,將一眾下人嚇得不輕,連連趴在地上磕頭,生怕被燕王拉去砍了腦袋,可誰又知道身為燕王的謝正飛此刻所怒所恨?他恨自己無法修仙,要這麼多地位財富,終有何用?!
皇宮外,一處城牆角落,一道落寞的大笑聲經久不散,惹得附近百姓頻頻側目,一個錦衣青年麵如冠玉氣質不凡,但此刻臉上盡是神傷地靠坐在冰冷的地麵上,他隻顧埋頭大笑,身旁,一位蓬發老乞丐正不停的用手中的木棍搗騰著個青年,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嘴裏頗為無奈地抱怨:“臭小子,天下的姑娘多的是,別占著老子的地盤,你又不要飯!快走快走!再不走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然,錦衣青年無動於衷,雙目之中盡是失意之色,任憑老乞丐如何用木棍敲打,他始終雙目呆然,怔怔地看著遠方,一代南方水榭少主蘇奇,竟為一位女子如此崩潰,隻問世間紅塵事一場,哭了多少人?
皇宮中,越公主的宮殿之前,她正靜靜地站在石階上看著天空,微風拂過,擾的她一身素白紗衣飄飄如仙,風華絕代的氣質,讓附近一眾侍衛不敢直視。
忽然,遠處的空中飛來一道黑影,片刻功夫便到了她身旁,她心下一喜,急忙束手而立,看著來人落在身前,蕭青見越公主也另換了一身白華素衣,平添幾分麗質,頗為意外道:“越公主心有靈犀,蕭某倒是詫異了。”
越公主自然看清了蕭青也是經過一番整理,比起前幾日更添了有幾分別樣的俊氣,俏容一紅,輕聲笑了笑,道:“蕭公子言重了,此番跟仙師一起動身去攬月教,莘蘭怎能讓公子失了身份?”
蕭青擺了擺手,四處一看,卻未見白國國君和皇後,有些疑惑問:“陛下和皇後今日不在此地?如此也好,我們這便動身罷,反正你很快便會回來。”
隨後,蕭青單手一拂,祭出一片符籙貼在越公主右臂之處,給她解釋了一番作用效果,隨後魂念一催,將飛行法器祭出,扶著越公主先站上去,隨後他來到法器正前方,稍微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越公主道:“站穩了。”
同時他一催法訣,一道如漣漪般的靈氣自越公主右臂散出,登時將她圍繞起來,似一麵無形牆壁將之護在中間。
一聲呼嘯,蕭青帶著越公主便竄上了湛藍天空,遙遙向著西南邊而去,第一次經曆這般神奇的越莘蘭,著實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這便是修仙者的神通麼?
六日之後,白國西南。
一處雲霧環繞的高山之巔,有樓閣百座,最中間一座巨大宮殿恢弘異常,便是比紅楓城的皇宮之中也差不了多少,這裏便是橫臥雲國和白國的大教派攬月教主峰,攬月教主藍月舒便身居其中,把持著大大小小的攬月教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