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郊區。
一處廢棄工廠內。
“啊啊!!”
“饒,饒了我吧!!”
“我什麼都交代,我什麼都說!!”
淒厲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廠房內回蕩,卻被隔音海綿全部阻擋在了房間內,
即便有車輛從此路過,也完全察覺不到近在咫尺的地方裏,正發生著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
地麵上,血跡斑斑,還有著一些人的指甲、碎肉,連著頭發扯下來的頭發,
活脫脫就是一個審訊場所。
對於每個被抓來此處的人而言,這裏無疑是一處人間地獄。
即便剛開始再有骨氣,骨頭再硬,在專業的刑訊手法下,用不了多久就會暴露軟腳蝦的本性,
將所知道的一切老老實實交代出來。
當然也不是沒有寧死不從的,但那些人的話,最後的下場就是順了他們的心願,
成為了工廠後方,那條銅河中的無名枯骨。
而在這人間地獄中一處角落,卻坐著一位氣質與周遭環境完全不符的少女。
工廠內的慘嚎、求饒聲,一幕幕血腥的畫麵,與少女格格不入,
周遭一切景物在她麵前都褪了色,呈現絕望的灰白,唯有江白琴,
才是這處地獄中的唯一色彩。
“唰唰唰~”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廠房內顯得尤為突兀,但卻讓周遭之人大氣都不敢出,
隻因少女此刻皺起的眉頭,象征著她心情相當不美。
“啪!”
將手中文件合上,隨手丟在一旁桌上,江白琴伸手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
周身散發的寒意幾欲將人凍結,導致站著她身側的兩名女保鏢此刻大氣都不敢喘。
“都這麼久了,還沒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
江白琴指尖敲擊著桌麵,語氣平靜,但僅是露出的些許不滿,就讓廠房內的氣氛為之一滯。
一名身穿西裝,麵容和善,給人一種親切感的男子腳步沉穩的靠了過來。
停在了江白琴身前,態度擺得很是恭敬:“小姐,這背後之人隱藏得很好,
就連被推到明麵上的王氏,所有的高管每日出行都帶著保鏢護衛,行事作風尤為謹慎。”
“這些天我們抓到的,都是些中層的小領導,他們知道的情報也相當少。”
李正說到這裏一頓,指了指不遠處依舊慘叫聲不斷的“黑屋”,
“即便他們將知道的全部吐露出來,對我們調查的幫助也是聊勝於無罷了。”
“我不想聽到這些。”
江白琴冷冷打斷了李正接下來的話:“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查清楚,是哪個勢力在跟我江氏作對。”
對上江白琴平靜的眼眸,李正心頭莫名一緊,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落在自己心上。
心中難免感到惋惜。
當年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姐,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呢……
唉,也不知道老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正略一思索,輕歎一聲:“原本我是想先將情況調查清楚,再告知小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