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宇宙是你舅舅(2 / 3)

韓美人還在微笑著伸了伸腿,然後示意要我接著說。還說,要聯係到自己內心最大的疑惑的。

我回答是,如果我能夠證明“宇宙是我舅舅”這個命題的時候我最快樂了。

她問為什麼。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充滿了智慧的光芒,這種光芒是我喜歡的。所以既然韓美人有智慧的目光,證明她有智慧,而我喜歡智慧的人,所以我喜歡韓美人這類的心理谘詢師。

到那時我差不多建一個漂亮的女人都喜歡,所以我覺得自己是個女權主義者。不過聯係到我加入過師兄的光屁股黨,所以我也不是真的女權主義者。我也是個男人穿裙子的積極倡導者,所以有點是個男權主義者。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主義者,所以我把自己歸為懷疑主義者。

當時,我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因為每一件事都是詭異的。我隻好懷疑一切,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否存在。懷疑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存在問題,柳青青是否會愛上我的問題,還有玻璃同學高春藤的幹爹問題。

因為我懷疑他有背景,要不然居然能夠叼著我的耳朵睡覺。上麵接到我的憤怒反映居然沒有說他是變態,沒有說他是恐怖分子,沒有說他是在傷害同學,也沒有給他派遣輔導員,更加沒有把他列為專政對象。反而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的頭上。於是我想到一個詞“顛倒乾坤”。

所以,這事情的蹊蹺之處就在於,上麵某個領導必定是他的幹爹,並且那個幹爹還是個玻璃。這幹爹和幹兒子經常搞一塊,否則一切都解釋不了這種種詭異的事情。就像是娛樂圈的幹女兒經常和幹爹搞一塊一樣。到現在我還記得,我認識的一位偉大的隱士,堪比孔老二再生的大家,校醫院一臉色紅潤的小老頭,他說,世界就是這樣,你要是不喜歡,就到月球上住去。

我沒有辦法擺脫地球重力,所以無法移民月球。所以還得接受玻璃同學叼著我的耳朵睡覺。但是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這位心理谘詢師能夠幫助證明“宇宙是我舅舅”這個問題。

我說,因為隻要證明了“宇宙是我舅舅”這個問題,我就可以證明“宇宙是你舅舅”或者“上帝是你幹爹”再或者“領導是你幹爹”以及“領導是他幹爹”之類的問題。那麼,我的處境可以解釋了,我的問題澄清了,我可以證明我自己是個清白的正常人了,不用接受專政和監督了,更加不用輔導員每天十二個小時跟蹤監視了。到時候,我的麻煩都解決了,我就會得到極度的快樂。

我還問韓美人願不願意幫助我。

她說很願意幫助我,因為她學過哲學和邏輯學。對於詭異的事情有著天生的興趣。並且她還從麻省理工得過博士學位。於是她在一張紙上瘋狂地畫出了無數的奇形怪狀的圖案,然後一一否定之後。然後在一張隻有一個太陽和一棵小草的紙上寫上“舅舅”、“我”、“小前提”、“結論”、“大前提”、“幾乎”、“三段論”等等邏輯符合。

最後她說,如果我們要證明“宇宙是我舅舅”,那就得有個“我”存在,還要有個“舅舅”。聶致遠是“我”,因為聶致遠是存在的,所以“我”是存在的。

我心想,什麼狗屁邏輯,簡直明擺著事情還要證明,我當然存在了。但是一想,還真對。以前沒有一個“聶致遠”,以後“聶致遠”也會消失。消失了就沒有“聶致遠”。所以以前沒有聶致遠,以後也沒有聶致遠,隻有現在才有聶致遠。所以,聶致遠的存在也要證明。

這正是我經常折磨自己,要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一樣的道理。所懷疑自己是不是存在看來還是有理由的。看來我以前的懷疑是有著邏輯支持的,是應該的,是正確的。這麼想來,我的過去也不是白活著。至少還有點邏輯。

我低頭沉思的時候,看著心裏谘詢師韓美人那美好的但是已經是“花兒不再鮮豔”的臉蛋,心中想,如果柳青青和她一樣到了三十多歲還能夠這麼漂亮嗎?或者更加漂亮?

韓美人還在證明:“宇宙”是存在的,“舅舅”也是存在的,並且“宇宙”是“舅舅”也可以存在。這裏有個前提是,你要說宇宙是個舅舅,必須給它找個外甥。隻要這個“外甥”存在,那麼“宇宙是舅舅”就存在。“宇宙是舅舅存在”了,宇宙是什麼人的舅舅。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我的。

所以現在證明“我”是宇宙的外甥。

我聽了以後,感覺這什麼心理谘詢師,簡直糊弄無故善良的納稅人。而我也是她的幫凶,一起糊弄納稅人。所以,就請她別在證明“宇宙是我舅舅”,轉而證明“宇宙是你舅舅”。

她還和當初的證明方法一樣,先證明這個存在,那個存在,最後證明到了隻要證明“你”是宇宙的外甥就可以的地步。這說明了,即使連博士生都無法解開上麵領導設下的邏輯難題。說明製度的優越性。也說明了上麵的偉大,領導的英明神武,一統江湖。

所以,既然無法證明得出“上帝是你舅舅”或者“領導是他幹爹”之類的核心問題,我的詭異處境還得延續。心中雖然不願意,但是也不得不接受。何況,這裏還有一位韓美人和一位美麗的輔導員。她們負責我的思想,讓我在詭異的生存環境當中聞著花香,即使做鬼也風流。

一說到風流,我就想,看來繞來繞去還是回到原點。

所以我就說:還是不證明了。因為我的難題就在這裏了,這是我人生的痛苦根源。原因是我證明不了“宇宙是你舅舅”這個命題的真偽,我也無法證明別的問題。所以我失敗了,所以我很痛苦,所以我就變態,就極端,就搞恐怖主義,而且就要傷害同學,而且還要出賣地球給火星人。韓老師你有什麼辦法解除我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