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是一種錯,
是一種甜美的錯,
是一種無法抗拒,
無法逃避的錯誤,
而我,
為你深深愛上這個錯。
“不要了!不要了!”火麟飛哀嚎著。“我不要打瓊斯杯了,我要去新加坡啦!”
霸道有理,哀嚎無效。
龍戩硬拎著他去到比賽體育館,火麟飛氣嘟嘟地坐在球隊席上,特準進入的天羽不斷地悄聲安慰他。
“打完了我們立刻就去,好不好?”
直到八月初,他們終於能動身到新加坡,在那兒,火麟飛生平第一次歡度生日。小小的派對和各式各樣的生日禮物,令他開心得仿佛得到了天下間所有的至寶,而最好的禮物卻是從龍戩那兒誆來的。
“該死的臭小子,你又親……”
“喂、喂、喂!龍戩老大,你又忘了是不是?想說話不算話嗎?阿姨也是我的證人喔!”
龍戩怒目與他對峙了片刻。
“真是他媽的該死!”
這就是火麟飛從龍戩那兒誆到的生日禮物他以後可以隨心所欲地親親天羽了!
八月底,三個人回到中國,因為火麟飛所收到的禮物實在太多了。所以,龍戩和天羽幫著他拿回住處。
就在門口,火麟飛所有的歡yu在刹那間消失殆盡,他麵色陰沉地盯著貼在房門上的紙條,嘴裏喃喃的咒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火麟飛,怎麼了?”天羽擔憂地問。
火麟飛神情更寒酷。“我爸爸來了。”
“你爸爸?”天羽驚訝地盯著紙條。“他來做什麼?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麼?”
她的英文很好,但是,那種美國人習慣的潦草宇跡並不是一般人能看得習慣的。
“他來好幾天了,一直住在飯店等我,要我一回來就去找他。”
“他想找你回去嗎?”天羽邊問邊拿過他的鑰匙來幫他開門。
火麟飛哼了哼,率先踏進房裏。
“在籃球這一方麵,我那些兄弟們沒有一個及得上我,他自然舍不得放棄。”
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龍戩跟在天羽的後麵進入屋內。
“你們在說什麼呀?為什麼我有聽沒有懂?他爸爸來找他很奇怪嗎?就算名不正,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嘛!”
天羽以“你少多嘴”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隨即幫火麟飛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適宜的地方。
“你想回去嗎?”
“當然不想。”火麟飛斷然地道,一屁股坐下,眼神嚴肅地靠在矮桌邊。
龍戩也跟著坐在他的右手邊,好奇地來回打量他倆。
天羽打開冰箱,“要吃點什麼嗎?”
“要!”龍戩搶著說。
天羽沒理他,逕自詢問地望著火麟飛,基拉點了點頭,她才回頭看向冰箱裏,又問:“你母親那邊呢?”
火麟飛眼帶無奈的說:“我母親並不在乎我,她隻在乎我爸爸,或者,該說她隻在乎她自己。我不在,對她的影響隻有爸爸不再去找她而已,因為,無論如何,我爸爸還是會負擔她的生活,這可是攸關他的麵子問題。”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除非媽媽跟元正叔叔結婚了。”
拿出冷凍的餛飩和蝦仁水餃,天羽走向廚房。
“那他為什麼隔了兩年才來找你呢?”
火麟飛沉吟片刻,才起身到廚房口倚著門框回答。
“我想,一來是因為他知道我對他再婚的事很生氣,想等我多少氣消了些再說;二來是他說過,再婚是為了把事業拓展到歐洲去,這段時間,恐怕他都把心力耗費在這件事上了。”
取鍋、放水、開火後,天羽轉過臉來靜靜地凝視著他。“你怕他說服你嗎?”
火麟飛蹙起眉。“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如此,那你還擔心什麼呢?”
是啊!他擔心什麼呢?火麟飛不由得沉默了。
十五分鍾後,龍戩拚命的往嘴裏塞水餃,火麟飛卻隻吃了一個就停下來,天羽正想問他是不是不好吃?火麟飛卻盯著她先行開口了。
“我不是怕他,而是不喜歡麵對他,每次一看到他無憎的嚴肅麵孔,就好似在提醒我,我對他的價值僅止於我很會打籃球,能夠替他完成他的野心,奪取他向往中的榮耀而已。
“相對的,我對我母親的價值,也隻不過是可以替她拉回爸爸的注意力;還有我姐,對她富裕的未來生活,我是她最好的踏腳石,換句後說,在我最親的人眼裏,我根本連個人也算不上,而這一切都是我爸爸造成的!”
龍戩聽得都愣住了,片刻後,他才低聲的說了一句“該死的!”後,就繼續搶水餃,神情憤慨莫名。
天羽卻很反常的兀自低頭吃食,一聲不吭。
“或許是豪門世家的眼光和想法都是如此無情現實的,但我就是無法接受,我渴望的是平凡的父母,天天告訴我他們是多麼愛我,隻因為我是他們的寶貝兒子。但是,我爸媽卻連一句真心誠意的愛我都不曾說過,生日時扔下一份昂貴的禮物扭頭就走,連‘祝你生日快樂’這麼簡單的詞句都吝於給予。”
“相反的,隻要稍稍有什麼不如他們的意,他們不會吼我,而是用各種冷言冷語來羞辱我,我媽更厲害,她隻用那雙‘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的哀傷眼光盯著我,我就覺得自己是萬惡罪魁,真想殺了自己算了!”
“該死!”龍戩又喃喃的咒罵了一句。
“我最厭惡的是,自己是在那麼多年後,才發現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毫無意義的!當我聽見他淡淡的告訴我,他的事業比對兒子的承諾還重要時,我才知道,我永遠也無法幫助我媽實現她最渴望的目標。在那一刻,我幾乎要恨起我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