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聽來，大家是不是感覺這件事發生的沒頭沒腦的？”顧奕澤問。
“太離譜了！這麼說的話，吳向澤是在齊瑞之前死亡的啊，那網上所說的什麼吳向澤畏罪自殺也不成立啊！”
“哎我才反應過來！臥槽！我之前怎麼沒發現那些報道上說的時間不對呢？”
“都光顧著跟風罵了，上他媽哪注意去！”
“哼！恐怕有些人注意到了也不會說的，之前網上的戾氣多重啊，誰要是幫顧律師他們說幾句話，那都能給人家罵到心態崩潰，誰敢說？”
“操！我現在感覺自己是真他媽畜牲！”
“這位同學，你也跟著罵了？”
“唉，說來慚愧，我當時還覺得那些網友分析的挺對的呢”
“那你確實畜牲，不過我們現在都是同類了，彼此彼此了”
隻要觀眾席上一有動靜，思思的小脖子就伸長了，小表情超認真地聽著，盡管她也聽不到多少。
“這次好像沒有說二哥哥壞話的了”思思喜道，“他們都在罵自己呢！真好！”
一想到這些人都跟著網上的輿論一起欺負二哥哥，小家夥就又憋屈又生氣，恨不得讓他們再多罵他們自己幾句。
她可是很記仇的！
顧林笑著把微微炸毛的小家夥按了回來，輕聲道:“沒事了，直播到現在，估計網上的輿論也都正回來了，應該不會再有人罵二哥了”
“二哥為啥不繼續說了呢？”顧陽有些疑惑，“難道他是在等這些學生嘀咕完呢？”
“這個思思懂哦”思思軟乎乎地笑著說，“二哥哥是在等他們反應過來呢，因為他們要自己發現真相才更有說服力”
顧陽懂了，但顧陽震驚，“妹妹你怎麼知道啊？二哥之前就跟你說了？”
“沒有呀”思思滿臉無辜，“可能是因為我聰明吧”
顧陽:“……妹妹你是不是在暗示我笨呢？”
顧銘樂了半天，看著顧陽:“自信點，把是不是去掉，就是在說你笨呢”
“靠！”顧陽鬱悶極了。
學生們大概是意識到顧奕澤停了下來，嘟囔了一分鍾就陸陸續續地弱了聲音，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顧奕澤，等著他繼續說。
顧奕澤笑了下，隨即正了正麥克風，“請問大家現在是想聽一下我和齊瑞孩子的談話錄音，還是我直接往下說？”
“不聽了！顧律師你接著說！”
“我突然發現好多報導上的漏洞，真相肯定出乎我意料！顧律師你快說！我著急！”
“對對！”
顧奕澤滿意地點了下頭，很好，他想要的效果已經差不多達到了。
清了清嗓子，顧奕澤繼續說:“現在大屏幕上所展示出的是齊瑞死前留下的遺書，不過說是遺書，其實大部分內容都是對孩子的愧疚和歉意，我們所要重點關注的是這句話”
——‘孩子啊，爸爸對不起你，我本想努力賺錢治好你的病，用餘生來彌補這17年你缺失的父愛，可是爸爸做不到了。吳律師去世，那場糾紛案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判決，賠償款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到手，可你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怪爸爸，爸爸隻有用這樣的方法來為你換取生的機會，好好活下去啊，孩子。’
顧奕澤本想平靜地將這段話讀出來，但情緒這東西真是不好控製，讀到最後他都聽到了自己的一絲顫音。
他快速地眨巴幾下眼睛，把翻湧的酸楚壓了回去，然後切換了頁麵，“先前看到這段話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調查齊瑞所說的機會是什麼，可沒想到齊瑞本人居然很謹慎，用錄音筆留下了一段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