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冷星冷月作為江湖之人,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一些傷藥,大概的先幫慕容昀和楚夢靈處理了下傷口,幾個人不再浪費時間,沿著遠郊的小道趁著慢慢暗下來的夜色往著有人煙的地方趕著。
雖是遠郊,但也沒到荒無人煙的地步,走了沒多遠,就找到了一個小驛站,好在隨身的銀兩都還在,幾個人謊稱是再出辦事的商人,路遇了劫匪,驛站的管事見有銀子收也沒多問什麼,給他們準備了兩間房間,又找來了幹淨的衣服,準備了點小菜,又去買了藥,幾個人雖是各自受傷,到底也不至於狼狽。等到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楚夢靈又托了驛站的管事幫忙要了一塊半張臉大小的鐵片麵具,雖然大家都不在意歐陽德受傷的半張臉,但保不齊慕容哲不會再派人來暗殺,歐陽德燒傷的半張臉實在有些太引人注目。
等到一切都整得差不多了,已經是深夜,想到今天一整天都在戰鬥,想到明早要趕回京城,幾個人也不敢再浪費時間,找找的安排好去休息。原本,冷星要求自己守夜,卻被慕容昀給否定了。
“主子,這裏畢竟遠郊,如果二皇子再派人來,這一屋子的傷兵,沒一個出來守夜,怎麼可以。”
“你自己也說了一屋子的傷兵,難道你自己沒事嗎?如果我估計沒錯,慕容哲就算要派人來,一來一回,首先得先讓他知道我們沒有死,然後才再派人,就算他們日夜兼程,今天也是趕不到的。”
“萬一呢?”
“好了,把你這些考慮都吞回肚子裏,就一晚上,不會有事的。況且,從這裏回京怎樣也要一天一夜,這駕車的任務,你是打算交給我嗎?”
隻見冷星單膝跪地,“屬下不敢!”
看到冷星突然又是一個大禮,慕容昀一急,連忙把他扶起來,“怎麼又行大禮了,快起來!好了,我們別再這些事上浪費時間了,現在都快去休息,明日買了馬車,趕緊回京才是。”
說完,慕容昀也不管冷星如何回答,拉著他就往屋裏拽。這一夜,雖然每一個人都不敢放鬆警惕,不過倒也過得沒有太多不妥,一切安然得就好像掛在星夜裏的月華,靜謐且美好著。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陽光依舊帶著幾片斑駁,為了不耽誤時間,幾個人向驛站的管事買了馬車,又製備了些路上吃的幹糧,便馬不停蹄的往著回京的路上趕著。
車廂內。
“你們都怎樣,身上的傷都沒事吧?”
“沒事了。”
“昨晚都睡得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吧。”
“一切正常。”
“那就好,靈兒,你的傷還好吧?”
楚夢靈捂了捂側腹上的傷口,笑道,“好多了,血都止住了,就是還有些痛。”
“嗯。沒事就好,你們身上有傷的,都小心點,別讓傷口又裂開了。”
“不會的,我們會小心的,你自己也是。”楚夢靈對著慕容昀安慰的笑了笑,隨後轉了話頭說到。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
“你是指慕容哲嗎?”
“對的,我一直覺得慕容哲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過去的。他會放火想燒死我們,會為了找到我們殺害吳氏一家,保不齊不會再安排什麼。”
“但是,從京都到禹州怎麼說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他們一來要先回去告訴慕容哲行動失敗,然後等慕容哲再派人來,這一來一回起碼三天,到時我們早就回京了。”
“你錯了,他會在禹州安排人手,就不會在回京的路上安排人手嗎?”
“回京的路不止一條。”
“但是,最近的隻有一條。現在我們隻有回京才能比較安全,所以必然選擇最快的那條路。”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繞路嗎?”
“不,我們一旦繞路,不止要浪費時間,同時也給了慕容哲派人更多的時間,既然走什麼路,都有可能遇上殺戮,倒不如提高警惕,不要讓敵人有可趁之機,畢竟現在是敵暗我明。”
聽著楚夢靈的話,慕容昀原本有些平緩下來的神經頓時又緊了起來,隻見他伸手摸向身邊的長劍,不自覺的緊了又緊。馬車外,駕車的冷星已然聽到了楚夢靈和慕容昀的對話,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邊駕車,一邊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而車廂裏,一直沒有說話的歐陽德卻在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曾經想到過慕容哲會做出一些事,但他從未想過會是如此的不折手段,他開始恨自己,為何當初會一時心軟答應了安貴妃,為何沒有早一天知道慕容哲是自己的孩子,一邊想著,歐陽德一邊不自覺的摸了摸揣在懷裏的木盒子,那裏麵裝著安貴妃的玉佩和那張紙條,這是慕容哲最想毀掉的征劇,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歐陽德自從得知慕容昀知道他和安貴妃的事情之後,就把木盒子隨身攜帶,這正好逃過了這次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