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高岩畏罪自盡,白乘山得知消息,大發感慨,決定暫不告知何文,好教他安心養病。白乘山整頓人馬,加緊操練,準備進軍汾南,拔掉這顆釘子。
胡長立得知高岩死訊,又聞知何文生命已無大礙,心中不勝驚恐,時常在辦公廳中來回踱步,暗自琢磨:我設計害何文不成,大概已被識破,露了馬腳。白乘山、何文、華英同氣連枝,手足深情,他們斷不會善罷甘休,一旦他們伺機報複,我是難逃一死了。不如假意投靠了日本人,借日本人之手除掉他們,再把日本人幹掉,一舉兩得,妙,妙啊!胡長立派人不停打探白乘山動向,一場心的陰謀開始醞釀。
再說那華英心中放不下何文,向閻錫山彙報工作後匆忙趕回原駐地,先看過何文,又去找白乘山。“回師座,白旅長率軍與日軍交戰去了。”“那高參謀呢?”“高參謀畏罪自盡了。”華英立即清點人數,發現少了白乘山所部三個團與胡長立團,華英緊蹙眉頭,思索片刻,隨即抽調出三個團趕往汾南。
華英行到半路,有士兵來報:“報告師座,截獲一日軍信使,從他身上發現一封密信。”士兵遞上信件,華英打開一看,之間信上寫。
河源少佐閣下:國民軍三個團兵力應已到達汾南,望圖速做準備,我隨後率本團投靠少佐,以求共同建立大東亞共榮圈。屆時相關事宜本人親往商討決斷。
胡長立敬白。
華英跳腳大罵:“叛徒,該殺!”正要將信件撕個粉碎,轉念一想:這是通敵憑證,拿這去見他,看他還有何話講。
華英率軍趕到汾河邊上,看見一支隊伍正在河邊休息,清一色全是國民黨軍服。華英在左右衛兵擁護下親到河邊,叫手長出來答話。
首長走出,一個立正,一個軍禮,一聲“師座”,聲音洪亮。再看這人,身材高挑,眉清目秀,鼻直口方,脫下軍裝,倒更像一副書生打扮。此人正是團長胡長立。
華英上下打量一番胡長立,說:“胡團長,不,是胡大佐,你身上這層皮該換一換了。”胡長立針鋒相對,“師座雖是上司,也不能出口傷人吧?”華英掏出截獲的信件,“這是你通敵的證據,我看你如何狡辯?”胡長立一見信件,低頭不語。華英臉色陰沉,語氣加重,“大膽狗賊,勾結日本人,戕害同胞兄弟,罪大惡極。你是選擇自裁還是要接受槍決?”胡長立大喝一聲,“弟兄們,大家拚了,把那該殺的華英千刀萬剮。”雙方展開一場殘酷的肉搏。
兩下兵戎相見,華英與胡長立鬥在一處。胡長立表麵上看去像一個文弱書生,身手可不非凡,擒拿格鬥,不漏破綻,閃轉騰諾,身輕如燕。華英這些年來苦練武藝,功夫長進一日千裏,此時與胡長立打鬥,施展平生所學。正是龍虎相爭,各不相讓,殺了個難解難分。
二人見招拆招,見式破式,時間一長,華英漸顯不支,胡長立略微占了上風。華英心中著急:這樣下去非敗不可,我死事小,他們勾結日軍除去我大哥白乘山,再趁勢殺到吉縣,我二戰區有生力量將難以保全,全國抗戰也必將陷入窘境。胡長立逼華英步步後退,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華英被胡長立逼到汾河邊上,卻見胡長立不在緊追,有意避開河水。華英天生聰慧,一看就明白了:哦,這小子是旱鴨子,不悉水性,他怕水,我有救了。華英手下吃緊,嘴角邊卻露出一絲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