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女人的屍體要正常許多。
她倚靠在牆邊,安靜的如同一個陶瓷娃娃。
隻是其臉部扭曲、破碎,靠著的那麵牆也整個龜裂,半截身體嵌進牆裏。
此外,女人胸腹處的皮肉都被翻開,其中的器官不知所蹤。
看著手中的照片與文件,眾治安官神情都有些凝重。
除了開裂的牆和兩具男屍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和女人類似的死狀他們已經看過十二次了。
一個月時間,每隔一兩天都會見一次,每看一次都會覺得凶手殘忍可恨。
這也使得他們很想將這個凶手逮捕入獄,槍斃十三輪。
但……
治安官們放下照片,神情凝重的看著為首的中年胖子,眼中都是擔憂之色。
胖子捏捏眉心,歎息一聲,說道:“目前唯一能算做線索的,就是地上僅有的半截血腳印,以及……牆上的裂痕。”
說著,胖子看了眼眾人,接著說道:“很明顯,這裂痕普通人打不出來,隻可能是罪人所為。”
說到這,中年胖子長歎一聲,說出了眾治安官最不想聽到的話,
“事關罪人,我們需要申請處刑人出手協助了。”
處刑人三個字一出,會議室直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武協,全稱【壁壘武裝器械與居民安全管理協會】,隸屬於壁壘律司部門,是壁壘治安管理的重要一環。
處刑人和武協一樣,同屬律司部門,但所負責的內容卻是不同。
武協針對的是普通的凶犯,處刑人則是針對踏上七罪途徑的罪人。
針對罪人。
僅從這一點看,處刑人似乎是個很正麵的存在。
但實際上,處刑人與罪人一般,都是點燃了業火,踏上七罪途徑的存在。
硬要說個區別,大概就是,罪人們行事張狂,無所忌憚,殺人放火全憑喜惡,屬於學者們口中的放縱派。
而處刑人則是枷鎖派,是以理智與道德束縛自己、束縛罪孽的‘正義之士’。
嗯……他們點燃的業火,成為了罪人,然後他們把罪孽綁上了,就成了‘正義之士’。
很多治安官都覺得這個勞什子理論就是一坨狗屎,但是處刑人製度存在多年,效果也不錯,治安官們雖然頗有微詞,倒也不會多說什麼,最多就是私下吐槽幾句。
真正讓他們感到麻煩的是,處刑人破壞力不俗,他們收拾爛攤子怕是要費不少手腳。
武協工作壓力大,還要幫一夥破壞分子擦屁股。
光是想想,一眾治安官就覺得糟心。
而且,明明案子好不容易有些進展了,結果他們隻能打輔助擦屁股了。
……想到這兒就更覺得糟心了。
看著會議室裏沉默的眾人,為首的中年胖子揉揉眉心,打破了沉默,“去打報告吧,向上頭申請處刑人出手。”
治安官們相互對視,坐在桌子邊,半天挪不動屁股。
有人微微低頭,小聲問了一句。
“戚隊,必須要處刑人來嗎,這個罪人,咱們有可能遠程擊斃嗎?”
“……其他途徑的話,沒準兒有可能,但,這個罪人應該是{暴怒}途徑的,身體機能遠超常人,不是咱們手裏的家夥能應付的。”
戚隊長搖搖頭,歎息一聲,“行了,去打申請吧,之後還要忙呢……我知道你們想靠自己的力量對付罪人,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踏上七罪途徑。”
眾治安官:“……”
治安官們離開了。
挖線索的挖線索,查屍體的查屍體,遞申請的遞申請……
雖然很不甘心,但……他們對付不了罪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幫忙掠陣、擦屁股還行,真刀真槍的幹就隻能交給專業的人來。
就在這個夜晚,一份申請從壁壘西區的武協支所發出,傳向上層部門。
上層相關部門的值班人員轉交了這份申請。
不久之後,壁壘處刑人機關有了動作,三封電子郵件經有秘密渠道發送出去,到了指定目標的手機中。
……
寂靜的黑暗中,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卻是一封郵件傳了過來。
一隻手從黑暗中探出,拿起手機,點開了一封郵件。
郵件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協助西區武協支所,解決挖腹案相關罪人或組織。】
看著手機,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沉默良久,忽然輕笑一聲。
“有意思……”
隨後,這人將手機放在了一邊,再次隱與黑暗當中。
一陣夜風吹進了房間中,將牆上的一件黑袍吹起,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