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鬧得轟轟烈烈的時候,蘇傾漓和豐黎也已經抵達了安國。
原本的無名墓,也再次被修葺,寫上了陸老將軍的名字,待陸家墓修葺完,墨北丞與豐黎以兩國國君的身份,親自到了陸老將軍的墳前,磕頭謝罪。
安國國君已經去世,墨北丞已經接位,當年的錯事,在這兩位新帝身上,也終於撥亂反正。
當年被封的陸家,也再次揭下了封條,修葺一新,雖說如今陸家已經無人居住,不過墨北丞還是讓人將陸家重新修葺了一遍,一如二十多年前的那般。
陸家便就在那裏,凡是陸家人,隻要歸來,便就有家。
蘇傾漓對於墨北丞的這番行為也是感激不盡,她將陸敏的骨灰也帶回了安國,與陸家人埋在一處。
墨北丞與豐黎兩人,在陸老將軍的墳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道了自己的歉意,而豐黎還輕輕地握住了蘇傾漓的手,在陸家諸人麵前,鄭重道:“陸老將軍,陸老夫人,豐黎有幸,娶到阿漓,日後定會對她好,你們在黃泉之下,也不必憂心。”
蘇傾漓聞言,轉頭,與豐黎兩人相視一笑。
從墓地回去之後,蘇傾漓進了陸家,將陸家諸人的牌位都供在了陸家祠堂中,而陸敏的牌位也被放在了陸家祠堂中。
不止如此,當年凡是陸家門下人,蘇傾漓也都一一為他們正名,列了一個冊子,廣召天下,日後,他們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陸家人的身份生活著,也不必再隱姓埋名,雖不姓陸,卻早是陸家中人。
待陸家之事了結後,豐黎和蘇傾漓才去尋了墨北丞,說了蘇言和沈紅菱的婚事。
按說,沈紅菱是公主,這親事,約莫著也是要蘇言入贅了,不過蘇言是蘇傾漓的弟弟,蘇傾漓也不舍得,何況人家現在還是握著豐朝經濟命脈,怎麼肯輕易放人,墨北丞也不為難,何況那沈紅菱的心早就跟著蘇言跑了,哪裏還需要他們去做些什麼。
是而,雖然沈紅菱是公主,但是她還是嫁到了豐朝,不過為了彰顯沈紅菱的身份,豐黎也會在豐朝賜給沈紅菱一座公主府,讓蘇言和沈紅菱成婚之後,入住公主府,而這婚事,自然是在安國辦一遭,等回到豐朝之後,再大辦一場,總的來說,一切都還算順利。
豐黎如今貴為天子,也不能離開京城太久,待事情了結之後,便也就準備啟程回豐朝了。
墨北丞親自送他們到了城門口,蘇傾漓已經先行上了馬車,而墨北丞和豐黎兩人並肩而立。
“此生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見了,日後好好待傾漓。”墨北丞開口。
“這是自然。”豐黎微微挑眉,隨後便就向墨北丞微微抱拳,道:“就此離去。”言罷,便就直接上前,翻身上馬,帶著豐朝一行人離去。
至於蘇言和沈紅菱,因為還要在安國辦一場婚禮,是而,還會在這裏留一段時間。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而在安國的一處角落,一人一身袈裟,坐著輪椅,靜靜地目送他們離去,隨後合掌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玄清大師回了陸家,在陸家宗祠裏,待了三天三夜,向先靈告罪,也誦了無數遍的往生經。
而之後,玄清大師從陸家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蹤跡,誰也沒有再見過他,也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而玄清大師,在放下了仇恨之後,也的確瀟灑天下,做一個普通人,沿路看遍了這片瑰麗江山。
豐黎和蘇傾漓回了京城之後,也修整了一段時日,素蕁便也就回到了宮中,而素沂和豐緹的婚事也提上了行程。
雖然說林莫停與蘇言兩人的婚事定在豐緹的前麵,但是婚期,卻是豐緹在前,蘇言因為要在安國逗留,是而他與沈紅菱的婚期便也就往後推了,至於林莫停與豐敏儀的,原本想著五個月的安排也是需要的,哪知道又冒出一個豐緹來。
按說,豐緹的婚事也是該排在林莫停之後的,但是豐緹心急啊,生怕素沂跑了,蘇傾漓一答應,豐緹便就籌備了起來,原本最先的婚期的確是在林莫停之後,但是這提了再提,倒是提到了林莫停的前麵。
蘇傾漓哭笑不得,不過倒也沒說什麼,等從安國回來之後,便就替素沂和豐緹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蘇傾漓將那兩道封了縣主的懿旨,下了下去,不過因為時間緊急,也沒來得及開府,蘇傾漓索性便就讓素沂在宮中出門了,她也算得上是素沂的娘家人了。
豐緹和素沂的婚禮辦的很盛大,本就是豐緹娶正妻,而且蘇傾漓也不想委屈了素沂,自然是事事都想要最好的,是而,這場婚禮辦得十分盛大。
婚禮那日,素沂穿上了鳳冠霞帔,蘇傾漓便就坐在一旁,都說新娘子是最美的,如今看著素沂,蘇傾漓也覺得是這個理。看著這個陪在自己身邊那麼多人的姑娘,今日也穿上了嫁衣,要嫁人了,蘇傾漓心中也諸多感慨。
臨出門時,蘇傾漓挽住了素沂的手,望著她良久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旁人也不敢催,蘇傾漓也知曉時辰快到了,這才輕輕地拍了拍素沂的手,道;“你我雖為主仆,卻勝似姊妹,你今日出嫁,本該為你開心,我也不說什麼話了,素沂,你隻要記得,若是你過得不舒心,便同我說,我既然做了你十多年的小姐,日後你有什麼苦處,難處,小姐都會替你做主,可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