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聲尖叫中,正在和老板娘討價還價的蘇影匆忙趕來尋探。
“怎麼了?”
“咦?”小薰和小花隻是感覺有些牙癢癢。
床上有個人。
的確是有個人,他背對著大夥,就是頭發有點眼熟。
“咚!”那後腦勺似乎成了小薰的專業練手沙包,那少年悶哼一聲,帶著極度困乏的倦意起身環視眾人,打了個哈欠,仿佛沒事樣,又馬上回歸原位,辦起了死屍。
“在變魔術嗎?!”叢林女孩很是驚訝。
“起開!”飆車古墓女才顧不得那麼多,一個飛踹將床上的風家少年踹飛。
“真是的,這一天下來,大家本來就沒什麼機會說話,還想聊聊天,談談理想抱負,風刃哥哥怎麼像個起床困難戶似的,倒地就睡。”叢林女孩歎了口氣。
“嘿嘿,麻煩通融一下。謝謝了。”蘇影點頭哈腰,麵對著手頭僅幾個破銅板來回滾動的一臉怒容的房東大媽。
“明天清早必須滾!奶奶個熊,四五個有手有腳的年青人,沒錢學人家住旅店。”
......
“蘇哥哥,讓我住單間好不好...人家好久沒洗澡了,你聞聞,身上都噴著好難聞的味道耶~~”嬌滴滴裝嗲是小薰的殺手鐧,她靠在蘇影的身邊,胳膊肘一個勁的蹭啊蹭。“要不,咱兩睡一間好了,你說行嗎?嗯~~~”
“你有錢嗎?”蘇影反問。
“沒錢!”恢複原狀的小薰說道。
“沒錢你叫喚個屁!”
“哈哈哈哈!”倚在牆邊歇息的猥瑣老頭叼著個煙鬥,樂了。
“笑個屁!不都是因為你個糟老頭子迷路,我們會在舊城區晃到現在嗎!”蘇影罵道,又轉過身一個空氣彈砸去,卻沒砸醒呼呼大睡的風刃,“那個小花,拿臭襪子把風刃的嘴給賭上,打鼾的聲音太大了!”
大家吵吵嚷嚷,在這間半大不小的旅店鬧騰,良久之後總算是進入了夢鄉......
......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薰,你呢?”
“安娜...嘻嘻...”
......
“喏,餓了吧...”
“謝...謝謝...”
“安娜最喜歡和小薰在一起了...嘻嘻!”
......
“說吧!還有誰準備跟你一起逃跑!說!你說不說,說不說!”
暗紅的激光鞭撻,像一隻毒蛇性子般無情的抽打在金黃色小女孩那幼小的身軀上,條條不堪入目的痕跡讓每一個被逼著觀看的小女孩們不堪入目,如同靈魂被侵蝕般難受,而那個女孩至死都緊咬著嘴唇,隻是她像凋謝的花朵般落地的最後瞬間,她望著那個她最最喜歡的朋友,那一刻她是笑著的...
“小薰...小薰啊...”
......
“安娜!”從夢中驚醒明月薰一陣抽搐,良久才緩過勁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女孩的名字被深深的埋進心底。
似乎好久沒做過這個夢了,每一次驚醒,都會充滿無比的歉疚和自責,而沐浴在黑暗久了,那女孩的笑容,曾經是自己灰暗生涯的唯一的希望。
陽台前,她從包裏掏出一根眼,點燃。
餘煙嫋嫋,這卻是唯一能讓她脆弱的心平複的辦法。
“女孩子吸煙可不好哦!”滿身披著黑色法袍的男子就在此地就寢,他眸子裏竟是無盡的星河。
“嗬!”她輕笑了聲,掐滅。
“怎麼?睡不著?”蘇影打開了話腔。
“怎麼可能睡著?”她無奈的聳了聳肩,倚在天台邊,望向室內地板上,那個均勻呼吸著的少年。
“哈哈,那小子最擅長的就是‘辦死屍’了見諒。”蘇影笑了笑。
小薰奴了奴嘴陷入沉默。
“你是風刃的夥伴嗎?”蘇影又問。
“不是,今天才認識的。”小薰刻意加重了時間概念,頗顯冷漠。
“哦哈哈,那你可走運了。這小子一根筋,卯不準哪天就發神經了。”蘇影樂了。
她報之以苦笑。
“你和他貌似很熟?”小薰突然問道。
“啊!在我們那個星球上,一同長大的小伴當。嘿嘿....”蘇影有些感慨,“許久不見,這小子完全長大了啊!小時候,那可是村子裏最調皮搗蛋,最喜歡惹麻煩,人見人厭的混小子哦!”
“是嗎?怪不得...”想起今天這家夥幾次開溜,她就有些嗔怒。
看著這丫頭上臉的表情,蘇影微笑著從兜裏掏出一瓶便攜式酒來,唑了一小口。“想當初,一個個少年,在同一片藍天下共同長大,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人生,這次回來我還真是報著能和他見一麵的心,沒想到還真見著了...真是不虛此行啊!”
“沒想到,你的感慨還挺多。”小薰挖苦道。
“是啊,時過境遷,當初那個孤僻,冷漠,村裏人人都厭惡的小子,現在也成了村子裏的大英雄...我怎麼能不來幫一把手鼓勵鼓勵他呢?”
“大英雄?你在開什麼玩笑?逃跑的英雄嗎?”
“嗬嗬,你太小看這小子了,而且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哦....凶猛的怪獸,成年的傭兵,奸詐的罪犯無論是什麼,那時候年幼的他隻會和敵人鏖戰到底,從不後退一步...被擊倒100次,又101次站起來,他那說起來可笑的騎士精神,卻始終震撼著我們這些年紀比他還大的小孩...”蘇影也順便懷念起,那個曾經隻是充當看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