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門外四輛花軲輅棚車一字排開,車上都插著寫有欽差二字的彩旗,各車車把士威武雄壯,手持紅纓大鞭子,站立車旁。第一輛車是給鳴羅開道的身強力壯的四個衙役坐的。第二輛車坐著書生打扮的陳剛和女扮男裝的劉亞男,還有穿著朝服的欽差陳少爺陳強。第三輛車裝著有封條的大木箱子,上麵放著生活用具和柴米油鹽,目地是不打擾各地方官員,也是為了保證安全,自做自吃很放心。第四輛車坐著四位使女,她們負責做飯。
時辰已到,老爺大聲宣布:“隊伍啟程吧。”又聽鞭炮齊響,開道羅聲也敲響了,車隊向前出發了。
老爺眉開眼笑,老夫人哭的一塌糊塗,外人以為是人之常情,不知前麵的凶險,都羨慕不已。
車隊出了縣城,不用鳴羅了,兩名敲羅人上了棚車,車隊緩慢前行。
劉亞男裝扮俊俏書生,手拿折扇,腰掛佩劍,笑容滿麵的看著穿著朝服的欽差。她說:“少爺,不,欽差大人,你應挺起胸堂來,這些人都是為你而來的,你要保證這些人的安全,咱們送的是銀子,肯定會遭到劫難的,如果遇到劫匪,你應挺身而出,不讓劫匪傷害我們。”
“我無能為力呀。咋保護你們。”欽差無可奈何的說:“到時候聽天由命吧。”
“到了荒山野嶺地帶,劫匪肯定出來的,他們一定是殺了欽差,劫走銀兩,放走我們手無搏雞之力的人的。”劉亞男說:“到那時,你可別裝熊,你跑了,丟了救災款,回去也得死,而且一臭萬年,而與劫匪鬥,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痢,再擱二十年又是個小夥子了,朝廷還要獎勵你的。”
這時,一聲哨子響,一騎馬人從小道串出來,直奔車隊,從旁邊飛奔而過,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了。
“這是劫匪探子,馬上有大股劫匪就來了。”劉亞男說。
欽差陳強心裏害怕了,他啥也沒說,脫下朝服,跳下車就往後走,上了第四輛車了。
“這熊蛋包,劫匪還沒有來就嚇跑了。”劉亞男說:“咱們跟他要遭罪的。”
“他上後麵車裏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也像你一樣變性了,”陳剛說:“沒有他更好。”
“這可能就是老夫人教他的絕招吧,怕死鬼隻顧他自己,這樣人死一個少一個才好。”劉亞男說:“這都是老夫人安排的。”
“你願意他死嗎?”陳剛問。
“我早就想弄死他,不過沒有合適的機會。”
“為什麼?”陳剛驚訝了。
“咱倆拜天地,他來入洞房,我怕連累你才沒弄死他,忍氣吞聲到現在,是皇上給我出這口氣了。”
“不行,他不能死。”陳剛說完,劉亞男也驚訝了。
“你可別忘了,老爺想法讓你去死的,他讓你來陪少爺,也是讓你來死的。”劉亞男問:“你知道老爺為什麼要讓你死嗎?”
“我晃忽知道他可能是我老家陳家屯的,他在老家沒做好事,不是偷雞摸狗,就是殺人越貨,潛逃在外不敢回家,怕我回家把他說出去,才讓我下煤窯,借刀殺我。”
“你跟老爺兒子一個樣,有這麼巧的嗎?”劉亞男問:“你是不是同父異母呀?”
“我也有這個想法,我媽說他跟我爹拜堂三天後我爹就進京趕考,一去音信偕無,二十多年了,我媽給我爺我奶送終了,不見這不孝兒子露麵。”陳剛說:“他可能是我親爹,怕我回去揭穿他,他無臉去見家鄉父老了。”
“你應該說明白呀,看他還害你不害。”
“他不會承認的,老夫人知道了也會弄死他的。”陳剛說:“等這碼事完了,我把我媽接來,一切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