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想到這點燃了燭光動起了筆,她一筆一畫地在紙上寫著,試圖模仿李采歌的字跡,很快另一封頗像李采歌字跡的書信便被寫下。

謝淩見了書信臉色一變,“思思?這招會不會太險了。”

思思搖了搖頭,“我們如今多待一天謝府便是多一日風險,我在謝赫身邊伺候了半年不是不知道他的品性,雖然現在可能疏於你我二人,可若是他秋後算起帳來,難免我們不會遭到報複,所以還是越早離府也好。”

謝淩心中不安了起來,可如今也隻能用此下策,暫時聽思思的法子。

二日一早,思思便拿著那副李采歌寄來的書信來到謝府堂前,謝赫守在棺材旁邊整整一夜,此刻人都沒了精神氣。

他迷迷糊糊中見到思思來,還以為她是來安慰自己的,剛想抱思思入懷,卻遲鈍地反應過來,他如今已經是自己弟媳。

他苦笑一聲,“你來做甚?”

思思見他這副模樣,知道謝王爺離去他雖然表麵不在乎,心底定是多少有些傷心的,她端上了今早廚房煮好的紅棗銀耳羹到謝赫跟前,輕聲說道:“聽聞謝王爺在此守了老王爺一夜,思思特地來端上早點給你嚐嚐。”

謝赫就這樣看著程思思那雙入水的眸子,知道那粥裏滿是虛情偽意,卻還是接著碗來,將那粥一飲而下,就連勺子都沒用到。

思思微微一怔,這粥剛沸好滾燙,謝赫就這麼直接灌入嘴裏,都沒有感覺嗎?怕是不是傷心瘋了?

“說吧,你還有什麼事?”謝赫疲憊極了,卻依舊強撐著自己。

“昨日思思收到了如州的知府李大人傳來了書信,說是如州刺史的位置已經空缺,最近如州的山匪肆意不斷,百姓飽受山匪之苦不得安生,故寫信前來,叫謝淩及早去如州上任刺史一位。”

這些都是思思提早想好的措辭,說著說著她便拿書信來,上麵果然如她所說,催謝淩早日就任。

謝赫看著她手上的信盯了一會,思思頗為心虛,趕忙說道:“這書信是李大人的親筆所寫,你若是不信的話,可拿以往李大人的字跡做比對,或是直接飛鴿傳書於李大人,問是否有這回事。”

思思咬了咬下唇,就算謝赫真的去如州打聽情況,如州近日來的確山匪肆虐,若是去問李采歌,李采歌定會明白這是他們的脫身之策,裏外配合。

思思這法子,怎麼說都不會出錯。

謝赫就這樣看著她那張小臉,這女人為了早日能離開自己,跟謝淩雙宿雙飛真的處心積慮,居然能想到這個法子。

他心下又酸痛起來,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彌漫在他的胸腔,叫他隻覺得如同醋壇子被打翻那般。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積攢多日的情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骨,俯身靠近,咬牙說道,“程思思,你當我謝赫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