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師清漪反應快,瞥了一眼地上那早已麵目全非的門鎖,心中雖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疑惑,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地笑說:“沒事的,大概是平常別墅保養時遺漏了這房間的門鎖,這鎖早就壞了。”
說完,師清漪眸光定定地看向師夜然,意思不言而喻。
師家長姐此刻的麵色,僵硬非常。
師夜然深知門鎖質量,所謂門鎖壞了,不過是師清漪一套圓場說辭而已。她現在在意的也根本不是什麼門鎖,而是洛神這個女人,這個輕而易舉就能將門鎖卸除的女人。
剛才那瞬間一下,力道究竟有多大?
師夜然無法想象。
“阿清說得對。”眼見洛神目光似有似無地望過來,師夜然正正神色,無所謂地說:“洛小姐無需抱歉,我叫人過來換一下就好。廚房備了餐,我們一起下去吃個早點。”
“走吧。”師清漪朝洛神眨了下眼。
“嗯。”
洛神微微一笑,又朝師夜然簡單地點了下頭,三個人下樓去吃早餐。
用過早餐,師清漪平靜地對師夜然說:“你等下要去公司,那我和洛神也回去了。”
師夜然早就知道師清漪不會在師家待太久,昨夜能夠留下過夜,已經是奇跡了,現在聽見師清漪的話,便也沒做過多挽留,隻是淡淡說:“好。下次要是有空,再回來看看。”
猶豫了片刻,師清漪輕聲道:“……會的。”
回房間收拾,該處理帶走的東西都用手提袋遮掩帶走,師清漪和洛神上了車,將車滑出主道,師夜然的黑色跑車也隨之並駕靠了過來。
師清漪按下車窗,略微探頭,向對麵駕駛席上端坐的正裝女人說:“你先走吧,我跟你後麵。”
無論何時,在師夜然麵前,師清漪該顧及的禮數,都會做到位。
師夜然倒是笑了笑:“你走前,我還要等一會才出門。”
“那好。”師清漪點頭:“拜拜。”
師清漪的車子開遠,越過“百無禁忌”的老舊石碑,一路向前,最終消失在了延伸的山穀夾道之中。
晨空皎潔,又是一個深秋好天。
師夜然坐在跑車裏,靜靜看著師清漪消失的方向,眼珠漆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了許久,她終於垂下眸,對著錢夾裏一張女人的小照,自言自語:“輕寒,阿清她,開始原諒我了。”
“她向來心腸軟,我就知道,她不會恨我太久的。畢竟她恨我,總好過去恨那些人。”
“你這傻子。”師夜然目光晃了晃,手指摸著女人的臉,略有顫抖地繼續喃喃說:“五年前那些人,我必定讓他們付出比你當初還要痛苦萬倍的代價。那種生不如死的苦,也讓他們好好地,去嚐一嚐。”
輕風卷過來,車裏車外,再度回歸一片沉寂。
小照裏的師輕寒,繾綣長發,笑意如春風,又似乎有些婉涼。
在師家過了一夜後,日子還是繼續過。這種平靜的生活,看起來和以往一般無二,而實際上,許多東西已經開始悄然在改變,並且這種改變,更多地體現在了洛神身上。
比起以前,洛神更忙了。
很多時候,師清漪甚至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
隻知道她刷網頁和去圖書館的時間越來越多,似乎在不間斷地關注與查閱什麼重要資料。雖說她平常要去駕校,但是師清漪在學校跟著尹青,也不能清楚地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麼,又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地在那裏練車。
師清漪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卻隻得到洛神模棱兩可,曖曖昧昧的回答。
即便是再親密無間的戀人,相互留有私人空間,也是十分正常的。師清漪看到洛神那個曖昧的回應,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洛神也許並不方便和她說,於是縱然心中再好奇,卻也會十分尊重洛神的隱私,不再過問。
直到十一月下旬,天氣轉冷,洛神拿了駕照後,去了一趟四川。
離開的時間不長,去去回回,才三天而已,可對於師清漪來說,卻好比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