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不能說。
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哪怕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雨霖婞抬起眸子,看著師清漪,她以往一貫明媚的桃花眼裏盈了些許霧氣,黯然淒惘,都有點不像她了。
“我明白的。”師清漪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溫和道:“月瞳不會傷害你,後麵它也不會再靠近你,我保證,你放輕鬆。音歌的線索大概也有了眉目,等找到她,我們一定要出去。隻要能出去了,一切都好說。”
師清漪早已經做好準備。
等人全了,就算師夜然和師輕寒因為某些原因不願意離開,師清漪也會想盡辦法讓她們走,綁都要綁她們出去。
再這樣下去,整個隊伍都會垮的,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已經傷痕累累了。
更重要的是,洛神現在一張臉雪白,真的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可以繼續麼?”洛神隻是輕聲問雨霖婞。
她深知雨霖婞的性格,如果雨霖婞願意說,一早就吧嗒吧嗒地說出來了,根本就不用等別人特地過來問。
而如果不願意說,即便是掐著雨霖婞的脖子,她也不會講哪怕一個字。
雨霖婞聽洛神問她,聲音終於恢複了一些獨屬於她的底氣:“又不是腿斷了,怎麼不能。”
沒辦法,的確隻能繼續往前。
“那爬罷。”洛神道。
她說的真的很輕描淡寫,就隻是三個字的陳述句,就像是開飯的時候說一句“吃罷”,睡覺前說一句“睡罷”,一個樣。
即便這是在陰森危險的蛇口道裏,後麵還不清楚又有什麼魑魅魍魎在等著。
不過這也是事實,事實就是要繼續爬,但是雨霖婞聽了,非常沮喪,變得更像一隻霜打的茄子了。
“爬啊,爬啊,真是夠了。”大小姐恢複能力很快,又開始嘟囔抱怨:“你們倆算算,我們進來後,爬過多少次了?膝蓋都要腫了。”
洛神轉了個身,隻負了巨闕往前爬,師清漪怕她負荷過重,一直在替她背著登山大背包。
師清漪笑笑,對雨霖婞說:“能抱怨就好,這才是正常的你。快走吧,出去後就不用爬了。”
落下了好一段路程,幾個人必須盡量加快速度趕上大隊伍。
想不到後麵那段蛇口通道挺短,沒用多久便到了通道出口。
前麵的人早已經一個接一個地下去了,就剩下他們,師清漪爬到洞口一看,洞口傾斜,距離地麵大概隻有兩米而已,她長腿一抬,就跳了下去。
下去站好,師清漪立刻很自然地做了一個手臂向上張開的動作,看著洛神:“來。”
洛神待在洞口,略怔了下。
然後很快,洛神也伸出了手,身子往下。
師清漪這個動作能讓她自己很輕易地托住洛神的腋下,穩好後,洛神摟住師清漪的脖子,師清漪非常輕鬆地將女人抱了下來。
這裏全都是黑色的石頭,地方空曠,有點像是某個巨大的廢棄采石場。黑色石壁上依稀能看見幾個類似坑道洞口的拱形黑洞,看分布,這種洞口數量應該不在少數。
師夜然已經在組織人進行環境勘察,隻看見手電光在到處在晃,一條一條撕裂濃稠的黑暗。
人影也跟著晃,走來走去。
師清漪讓雨霖婞待在洛神身邊,自己一個人走到月瞳身邊,讓月瞳去黑暗深處看看音歌是否真的來過這裏。如果來過這裏,女孩後麵又選擇走了什麼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