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的聲音,就如同她這張臉一般,滿滿的蠱惑。
她的模樣太過雅致,聲線更是抓人心魂。平素說話的口氣趨向清冷淡漠,但是音質清冽低柔,即便語調很冷,也還是讓人覺得分外好聽。
更遑論此時她還帶了幾分難耐,幾分自然流露的清媚。
於是這壓抑的難忍聽在耳中,簡直能要了師清漪的命。
師清漪的手鬆開,從睡衣裏麵拿出來,轉而攀住了洛神肩窩,在她光滑頸側緩緩摩挲。
師清漪輕聲喃喃著:“我就喜歡聽你剛才那個樣子。好聽。”
她著了迷,入了障,陷在洛神編織的綺麗中無法自拔。
可理智上又覺得說這話有點羞恥,後麵輕得幾乎聽不見。
“方才哪樣?”洛神把被師清漪撩上去的睡衣拉下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
師清漪:“……”
女人高山白雪,正正經經地恢複得那樣快,快到讓師清漪恍惚以為剛才揉弄她的時候,她的那種低喘呻.吟是自己做了個短暫春夢。
不過朝夕相處,洛神的性子師清漪再清楚也不過,就也開始繃著漲紅的臉,正經答複她:“你剛才不是……‘叫’了?”
隻是到了後麵,聲音更低。
她為人偏向含蓄內斂,其實換做以前,她才不會使用這個露骨字眼,現在她就是想故意氣氣這女人。
都這樣了還跟她裝。
洛神也不說話,側著身子,把被子再往那邊送了送,一隻手托起了師清漪的腰。
師清漪的腰身纖細柔軟,洛神的手摸過來時,她自然而然地就抬了下腰身,那被子邊沿卷著,往她身下墊。
洛神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夜裏高速公路上天寒地凍,保護欄那邊許多高樹都結了厚厚的冰霜,車裏雖然開著暖氣,不蓋好被子還是會覺得冷。
師清漪很乖,任由洛神擺布來擺布去,直到自己被她包成一隻軟白粽子。
粽子包好了,最後洛神拿手肘支著自己這邊枕頭,扶著下巴,輕描淡寫道:“我來此世算來也不是太久,尚有些許未曾了解與適應,實不太明白你們此處這個‘叫’喚作何意。字典裏可有解?清漪,還是你來替我解釋一番?”
師清漪臉頰滾燙,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是‘嗯’。嗯?”洛神道。
師清漪這回平躺著,看著頭上吊頂燈的輪廓:“知道了還問。”
洛神聲音裏隱有笑意:“可我方才也嗯了一聲。”
“你這個嗯不是先前那個‘嗯’。”師清漪悶聲說。
她心裏像是被一隻小兔爪子細細地在撓了,恨不得立刻就抱著洛神啃兩口,可是又怕將洛神那副凝華脂玉的肌膚給啃壞了,那得多心疼。
師清漪忍了忍,好歹忍住。
躺得筆直繼續裝粽子,左右手指卻來回交疊,狀似無奈地又捏了捏。
洛神側躺著,繼續托腮:“我想起來了,先前我確然嗯了一聲。你同我說黑竹溝‘那裏號稱中國的百慕大,全都是原始森林,特別邪門,人們進去都會迷失方向’,你此話說得極是,我自然嗯一聲,表示讚同。”
也虧得她記憶力驚人,還頗有閑情地將師清漪那句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作為佐證。
“是以我那聲‘嗯’,表達了同意之意,同你那個什麼‘叫’,想來是差遠了的。“洛神繞完邏輯,蓋棺定論。
師清漪本來就被纏得欲念焚身,好容易才壓製住,悶悶附和:“好吧,不是一個意思。”
洛神頷首:“漢語當真博大精深。”
車窗外的微光照過來,投在沙發上,也將她露在外頭的半邊身子籠了個朦朧。肩部線條柔和圓潤,一把青絲垂在胸前。
車子在夜色中高速行駛,車燈似雪,帶來光和影子的動感交織。
在昏暗的光影交換之中,洛神嘴角微勾,襯著她那笑意也是模模糊糊的。
隻有她眼裏那月光,無論多麼黑暗,也永遠流淌。
……真的沒有你“博大精深”。
“我不跟你說了。”師清漪怕再看她掩在夜色下的那副惑人身姿,自己會更加上火,索性兩眼一閉。
“不是特地過來,想我——能跟你說說話的麼?”洛神抓了一縷師清漪散開的長發,慢慢繞在自己長指上玩。
她的手指玩師清漪長發的時候,時不時還撩到師清漪的耳朵。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可實際上每一下都要撩到師清漪心底。
師清漪感覺自己的耳背都要被她撩得充血了,她倒是還氣定神閑的,隻好勉強輕輕呼出一口是氣,說道:“好吧。我們接著說黑竹溝,你老家。黑竹溝十分險惡,目前雖然是旅遊景點,也隻開發了很小的一個部分,許多區域根本無人敢去涉足,原始森林裏到處都是迷魂霧氣,人畜進入有去無回,你老家怎麼會在那種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