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母親,她絕不會出席已故兒子未婚妻的訂婚儀式,不說沒有收到邀請,即使收到了,也不會出席,她難道不怕觸景傷情嗎?她忍受得了這種生離死別的折磨嗎?可事實上卻出人意料,你就是來了,而且很淡定,很從容!這說明有個理念驅使你,或者說你有什麼需要達到的目的,讓你可以忍受心靈上的苦楚——我沒有說錯吧!”宋端雅眼中露出狠辣的神色,任何破壞純雨幸福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張雪梅神情不自然起來。
“你深居簡出,從來不知道外麵世界的殘酷,更不關心外麵發生的變化,現在家道中落,更加不會知道這世界變化有多快,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的無知不知道要葬送多少人的性命,你想過沒有?而且以你的耳目閉塞程度,根本無法知道今天純雨訂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讓你來的是吧?”宋端雅繼續道。
張雪梅已經目瞪口呆了,她怎麼猜得到的?
“有人想利用你來達到打擊夢娜家族的目的,你就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而一切的後果都由你來承擔——可你承擔的起嗎?為了一點別人許下的利益你就準備犧牲純雨的幸福是嗎?你真夠自私的!”
張雪梅搖頭道:“我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堪,不錯是有人鼓動我們來的,可我沒有想過要破壞純雨的儀式,我來隻是想夢大人能給我們說句話,隻求保留老爺生前的府邸給我們做個棲身之所,這麼點要求難道也算過分嗎?我們老爺幫過夢大人不少,難道現在我們求這點忙大人也要推遲?”
宋端雅有些意外:“你們就為這個而來?”
張雪梅哀傷不已:“我們家的香火已經斷了——要是連老爺最後的祖屋也不能保全,我死了也無顏見地下的老爺!”
彭立趕緊道:“這是小事,你們處境艱難,怎麼不來找我,怎麼說我們也是本家!”
張雪梅冷眼看著他:“不敢有勞族長大人,我怕族長大人連老爺留下的祖屋也不小心劃到自己名下去了!”
彭立臉色一變,偷眼看向宋端雅,訕訕道:“說笑,說笑了!”
張雪梅不去搭理他。
宋端雅臉色緩和許多,她沒有想到張雪梅其實隻是這點訴求,想必她過的實在艱苦,才出此下策,她鬆了口氣道:“如果隻是這點忙,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至於世襲爵位,我真的愛莫能助,這不是我們夢娜家族能夠影響的範疇!”
張雪梅苦澀的笑笑,世襲爵位她本來就沒有抱什麼希望,她道:“那就多謝雅夫人了!”
彭立趕快搶道:“大嫂,您現在就回去吧,凡事好商量!”
張雪梅冷笑道:“莫非族長大人要歸還被你侵占的產業?”
彭立臉上漲的通紅:“好商量,好商量!”
這時禮儀已經開始喝彩了,張雪梅轉頭看看,神色一黯,往事曆曆在目,如今已是人是物非,她不願意在待在這個徒增悲傷的地方,道:“走吧!”
宋端雅和彭立大喜,連忙向外麵擠去。
這時禮儀喊道:“有請索菲亞男爵,夢純雨女士!”
所有的人都開始向禮台聚攏,一時之間還擠不出去,突然張雪梅的訊通響了起來。張雪梅停下來打開訊通,然後就說起話來,由於人多紛雜,宋端雅和彭立沒有聽到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接完訊通的張雪梅明顯的表情古怪複雜,臉色變的鐵青。
禮儀在台上道:“現在交換訂婚戒指,現有索菲亞男爵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竭斯底裏的怒喊打斷:“我不同意,夢純雨不能和索菲亞訂婚!”
張雪梅近乎撕心裂肺的大喊。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宋端雅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彭立張大了嘴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臉上不受控製的抽搐,神情恐怖,眼睛都紅了,這個瘋女人,真的是瘋掉了。
她要把大家都害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