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風大變,一下子變成了性感曖昧的倫巴,一個西班牙女歌手委婉地吟唱著,劇場還是這個劇場,舞台還是這個舞台,卻一下子有了轉換了時空的錯覺,就連地上的三具屍體也變得不那麼恐怖。
當然,這一切隻能是錯覺,真正的恐怖已經滲入在場各位的骨髓裏,無法消除了。
“聽見了嗎?他剛才已經說了很關鍵的話。”老方額頭上還有不少冷汗,卻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我想,這個真相,跟某一次洪評委做出過不公平的判斷有關係吧。很可能這個人,在比賽失利的情況下自殺了,或者出了什麼大事。而這個人,正好跟我們每個人都有點關係。”
“我認識的人裏沒有自殺的,我想你的推斷有問題。”錢妙惠第一個表態。
“自殺的話,在我跟老公鬧得最難受的時候我倒是想過,我身邊的人自殺,好像也還沒有。”卓蘭大姐也這麼說,
“自殺的人拿不到保險金,這點保險公司肯定會查得很清楚,所以這個推論可能是錯的,如果是自殺的話,跟那個姓錢的就沒什麼關係了。”目睹過三個死亡,陳家才倒是比剛才更冷靜。
“我也沒遇到過自殺的,夫妻打架拉著對方要殺人的倒是有過。”老太太也八卦了一句,可惜沒什麼作用。
“時間不多的,這首歌不到五分鍾,大家得趕快想出答案來才行。”卓蘭大姐聽著那首歌慢悠悠地唱著,急得火燒火燎。
“那家夥是瘋子,就算我們真的想出什麼名堂來他也不會讓我們活了。”
“等等,我總覺得有什麼錯過了。”老方皺著眉頭思考片刻,把問題拋給了陳家才:“你和歐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做過什麼不太對勁事嗎?”
“什麼叫不對勁?”陳家才疑惑地看著老方。
“可能是做錯了什麼,也可能是無意中做的,或者根本就是個意外。我的話可能表達得不夠清楚,但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老方解釋道。
“被你這麼一說,倒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是個意外,但我心裏一直挺內疚的。”陳有才歎了口氣,接著往下說:“大概是三年前,我還沒跟曉雯分手,那時候我還在開救護車。有次出任務,對方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身上穿著體操服樣的緊身衣,很苗條。那次的目的地是體育館,好像是個很大的比賽,她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不知道哪傷了,重度昏迷。一路上我開得挺快,救護車嘛,可以闖紅燈不扣分。可那天我喝了點酒,注意力不太集中,一群小學生忽然出現在路口。差一點就撞上去了,踩刹車也可能來不及,我隻好猛打方向盤。一個急轉彎,車廂裏晃蕩一聲響,曉雯趕緊跑下車去看有沒撞到小學生。等到我下車去看時,陪送的醫生已經被撞暈了,擔架床上的病人摔到了地上生死不明。我一下懵了,怕醫生醒來看到會怪我,趕緊把那姑娘搬到了擔架床上。等到我回頭發現曉雯站在身後時才想起,這麼做是嚴重違規的。這種病人不能隨便移動身體,萬一影響了脊椎很可能會導致她癱瘓。曉雯本想罵我,可很快醫生醒了過來,她也就沒有做聲。這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後來那個姑娘真的癱瘓,我偷偷想過好幾次,會不會是因為我的原因。”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一件事。”老太太回憶往事,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有一年我在家體育館做臨時工,有一次搞什麼大賽,來了很多雜技團的人。一個姑娘也不知怎麼地就從高空上摔了下來,保護墊又放歪了,她硬生生摔在地板上。為了公平比賽不準帶手機,參賽選手和評委們的手機都放在寄存櫃裏,管櫃子的人又不知道去哪兒了。那些人急著打120叫救護車,我就說,誰給我一百塊我就借給誰手機。”